“不小心磕到的,走路的时候没注意,在楼梯上磕到了扶手旁边的铁钉,划了一个口子。”
夏清辞面上没什么表情,撒谎撒的习惯了,他一向不让他爸操心,他爸也很相信他。
这么说完,他爸絮絮叨叨了好一会,跟他说让他洗脸的时候注意伤口,别碰到水了,又叮嘱他完才去休息。
他一个人在客厅里解决完晚饭收拾完才回房间,惯例是看完书洗完澡临睡前看一眼消息。他看完书已经十一点了,手机里是很多条消息。
X:班长,你回家了吗
X:班长,你在干什么,我不会做数学作业
X:?
X:。
X:睡了?
夏清辞看了看时间,确实要睡了,他简单回了个“嗯”,然后就按灭了手机屏幕。
睡前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回想了一整天发生的事,慢慢的睡了过去。
希望梦里没有谢病免。
临睡前他这么想着,往往不容易如意。他梦到了自己的前世,也梦到了谢病免,有一段时间,他和谢病免关系还没有很僵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跟唐远坐在一起,坐在第三排,谢病免坐在最后一排。他去最后一排收作业,对方总是最后一个交,等他过去的时候才随便写写交上去。
不记得是哪一天了,谢病免问他放学还去不去打工,不打工就早点回家。他没有回复,当时他和谢病免是普通同学,关系不僵,但是也好不到哪去。
“班长,星期天还去打工吗?不打工的话早点回去。”
他睡梦中脑海里闪过一丝什么,但是他没能抓住。
第二天他醒了一大早,临走的时候没忘多带两只包子,鸡蛋和牛奶也多带了,他爸看的笑眯眯的,一点都不担心他撑到。
他不是自己吃,到教室的时候也还早,包子、牛奶,鸡蛋都放进了谢病免桌洞里,自己坐在座位上开始看书。
快上课的时候某人才姗姗来迟,孟飞瑜和叶祁来的早一点,这才周二,就已经开始计划起来周六日去做什么了。
“我们去广场那边,班长,二哥的演出你真的不去看吗?”
孟飞瑜扭过头来问他,挠了挠头,“如果你去,能帮我们不少忙,我们确实挺缺人的。”
“班里都是人。”夏清辞没抬头。
“你跟他们不一样啊。”
夏清辞面无表情,“哪里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孟飞瑜想了想,绞尽脑汁没想出来哪里不一样,总不能说你对二哥来说不一样吧,说了估计打死班长都不去了。
“不一样,”叶祁接了下来,努力微笑,“因为班长你……是我们的好朋友。”
“没错,在我们心里都是把你当好朋友的。”
听到“好朋友”三个字,夏清辞面上没什么波澜,这两个人帮谢病免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说的话不知道真假。
不过对方都这么说了,都是一个班里的同学,他再拒绝好像显得不近人情。
“到时候如果不忙的话过去看看。”
他随口这么说,至于在哪打工,并没有告诉这两个人,实际上还是敷衍。
谢病免正好这个时候进的教室,听到了最后一句话,猜到了什么,颇有些意外。
“班长,你这意思是愿意去啊?”谢病免指尖撑在桌子上,眼里漆黑一片,“可别又是骗人。”
夏清辞冷淡道,“到时候再看。”
“你过来看我的演出,我给你留最好的位子。”谢病免这么说。
夏清辞压根不感兴趣,他没有回复,下课的时候留意到了教室后排空了三个座位,空的是孙平,还有前一天对他动手的两个男生。
他当时没有注意,一周一晃而过,周五放学,他甩掉了谢病免,骑车去了奶茶店。
刚到奶茶店,他看到了进换衣室的小程,以及角落里坐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还是一中的那个男生。
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对方扭过头来,那张脸上没什么表情,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对方眼里出现了些许波澜。
像是在一片没有颜色的纸上,发现了令人注目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