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被这个江淮北弄得真是鸡犬不宁。
上课都听不进去了。
“陶南临。”
班主任在门口停下,“你站在这边儿干什么?赶紧进去,晨读马上就要开始了。”
“奥好的。”
陶南临点点头,回去之前,还是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没剩几个人的走廊。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加上这两天他因为不在状态落下了很多功课,所以整整一个上午都在埋头苦读。
大有逆袭上清华的趋势。
“好。”
数学课上,老师开始点名让人回答问题,“来陶南临,就你了,上来把这道题做一下。”
陶南临拿着试卷走上去。
他捏起一根断掉的粉笔,一笔一划的在黑板上写下题目的序号。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陶南临盯着看了会儿。
最近还真是容易出现幻觉。
他叹口气,回过头,继续写题目。
回去要好好休息休息,现在的生活已经重新回到了正轨上,就忘了那个江……
陶南临写字的手猛地顿住。
穿了件黑色的带帽卫衣,身形单薄瘦削,身上没有一丁点儿属于学生的青涩
——不是江淮北是谁?
“你看什么呢?”
数学老师催促道,“马上就要下课了,别耽误时间,是不是不想准时放学了?”
“不、不是。”
陶南临否认,继续开始书写,余光却仍然忍不住去瞄门口的那个影子。
怎么回事?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天晚上不是还恶狠狠的要求自己不要再继续跟着他吗?
现在怎么站在这里不走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屋子里那双炽热的恨不能把自己烤化的视线,江淮北两只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用口型说道:
“弱——鸡——”
昨晚屈辱的记忆泄闸的洪水的一般涌入他的大脑里。
陶南临登时红了耳朵。
“嘭!”
他没好气的把粉笔头扔进黑板槽。
本来就寂静的教室瞬间连空气都停止了流通。
数学老师扶了扶眼镜,决定展现一下自己的威严:“怎么了?不会做就不会做,还有脾气了?!”
“没有。”
陶南临难堪的搓了搓手指,“我就是没注意。”
老师扫了眼他的答案,整体上看来还算是不错,字迹也很工整,也就没说什么,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现在,我们借着陶南临的答案,来给大家讲解一下这道题。”
课还在继续上,但陶南临的思绪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几乎隔两秒就要朝门外看一次。
好像不盯着点儿,江淮北就会立马从他眼前消失一样。
“叮铃——”
陶南临从未如此渴望过铃声。
“喂你急什么?”
刘晓看他这副猴急的模样忍不住问,“你也想第一个到食堂?”
陶南临没搭理,冲出了门。
他环视了圈左右,都没有发现江淮北的身影。
就这么喜欢耍自己玩儿?
陶南临有点烦了。
“找我?”
江淮北从厕所里出来,手上还沾着水珠,“怎么了?我以为你看见我会很高兴。”
“高兴个头!”
陶南临语气不善的怼道,“你有毛病吧?耍我很有意思?”
“你怎么说话呢?”
江淮北走到他跟前,十分娴熟的将手上的水蹭到了他的衣服上,“是不是没挨过揍?”
“没挨过。”
陶南临气没消,“打死我,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江淮北皱起眉头,猛地抓住他的手反手一拧,骨骼瞬间发出了“咔吧”的声音。
“我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江淮北说着,就要加大手上的力气。
陶南临额头上的青筋顿时暴起。
作为大丈夫!
他咬紧牙关。
江淮北用力。
自然是要懂得能屈能伸!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陶南临止不住的开口求饶。
“早这样不就完了?”
江淮北松开他,“非得嘴欠。”
“你……”
陶南临委屈的活动筋骨,“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拧人家的胳膊?我这可是要高考的手,万一拧出个好坏……”
“那也不关我屁事。”
江淮北嗤笑。
“暴力狂。”
陶南临忍不住定义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死没死。”
江淮北双手环胸,“出人意料,跟蟑螂一样,还很顽强的活着。”
“干嘛这么关心我?”
陶南临裹紧自己的外套,一脸防备,“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我发现你是真的看不清情势。”
江淮北觉得荒唐,“昨天晚上没有我,你下半辈子可能就离不开轮椅了。”
“要是身边再多个你这样的暴力狂……”
陶南临翻个白眼,“我下半辈子就得在病床上躺着,可能神智都不清醒。”
“行行行。”
江淮北摆手,“我走了,你身份证也别想要了。”
“哎别别别……”
陶南临赶忙抓住他的胳膊,脸上堆着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哥。”
江淮北不耐烦的打掉他的手:“别碰我。”
“行行行。”
陶南临忙缩回手,“不碰不碰。”
“现在是饭点儿,我请你去食堂吃饭怎么样?”他提议道。
“去哪吃饭?”
江淮北怀疑自己的耳朵。
“食堂啊。”
陶南临又重复了一遍。
“是时候重新让你认识一下我了。”
江淮北清清嗓子,“我呢,叫江淮北,是百川集团董事长的大儿子,餐厅绝不去四星级以下的,餐具使用前必须要拿41℃的温开水浸泡十分钟,少一秒钟都不行……”
***
“呲溜——”
江淮北暴风吸入面条中。
“你不是不来吗……”
陶南临用筷子戳了戳自己的碗,觉得丢脸,“能不能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我这碗还没动,你一块儿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