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南临从他屁股底下抽出口罩,气得快要找不到北,“真的江淮北,趁我钱包里还有点钱,赶紧去医院看看脑子吧,你指定是有点问题。”
“行了。”
江淮北把切好的蛋糕推过去,“吃吧,少说点话,怎么比外边儿的苍蝇还烦人。”
戴好口罩的陶南临:……
来来来,口罩给你!
你吃给我看!!
“喂陶南临。”
刘晓坐下来。
“怎么了?”
陶南临抬起头。
刘晓皱眉:“我没跟你说话啊。”
习惯性忘记自己身份的陶南临委屈的低下头。
“你朋友没事吧?”
刘晓问。
江淮北耸耸肩:“我早就说过让他去看看脑子。”
陶南临:???
“说正经的,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你爸换工作?”
刘晓错开话题。
江淮北熟练的拆开蜡烛插上:“很重要吗?”
“废话。”
刘晓吃了口菜,“你看我爸,工作又安全又稳定,工资每月按时发放,过年还有年终奖,多好啊。”
陶南临不自觉的开始抠手指。
平时能言善辩的他一道这种事情上就会丧失语言能力。
刘晓的家庭条件确实优渥。
陶南临跟她两年的同学,经常看她从包里掏出来大牌的化妆品。
包括她平时穿的衣服,全都是名牌。
有很多陶南临压根就不认识。
“你怎么管这么宽?”
江淮北不耐烦的催促道,“赶紧插上蜡烛许愿。”
“急什么啊?”
刘晓不解,“先吃点菜,我做了好久。”
“我就是觉得……”
江淮北顿了顿,“愿望比较重要一点。”
“走个形式罢了。”
刘晓笑笑。
“想好许什么愿望了吗?”
江淮北突然开口。
“男朋友怎么样?”
陶南临:???
刘晓:!!!
“咳咳咳——”
陶南临剧烈咳嗽起来。
他脸涨得通红,像是刚从澳大利亚的山火里面逃出来一样。
“你、你说什么?”
刘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小耳朵。
“他开玩笑的!!!”
陶南临抢先回答道。
江淮北嗤笑一声。
刘晓也不说话了,低头往嘴里扒拉米饭。
气氛突然变得十分微妙。
“不早了。”
江淮北开口,“准备点蜡烛许愿。”
“要不……”
陶南临耳朵依然红着,“等等刘晓的爸爸?自家女儿过生日,不在现场不好吧?”
“哦没事的!”
刘晓摆摆双手,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加班,我们不用等他!!”
江淮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陶南临,旋即将蜡烛插好:“方便问一下,你的愿望是什么吗?”
刘晓错开视线:“说出来就不灵了。”
“就告诉我一个人。”
江淮北细声道,“我不会往外说的,我发誓。”
妈耶……
这么温柔的江淮北是真实存在的吗?
陶南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还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我……”
刘晓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妥协,“我希望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会实现的。”
江淮北柔声笑道,“所以,换个生日愿望吧,好不好?”
陶南临快要听吐了。
奈何刘晓还偏偏就吃这一套。
扭扭捏捏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有人跟她求婚了。
“一会儿你就说……”
江淮北顿了顿,指指自己,“希望这个人,回到原本属于他的地方。”
“好。”
刘晓答应下来。
十七根生日蜡烛,不多不少的插在上面。
为了烘托气氛,江淮北甚至还不嫌麻烦的把灯给关上了。
火苗欢快的扭动着身躯,模糊了三个人的视线。
“呼——”
刘晓轻轻吹吹灭蜡烛。
“轰隆——”
外面突然雷声大作。
一道刺眼的闪电从空中划过,毫不留情的劈向大地。
“嘭!!!”
窗户上的纱窗被吹得掉到了地上。
暴雨降临,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狂风,横扫过房间的每一处缝隙。
“怎么回事?!”
刘晓害怕的缩起肩膀。
跟那天晚上的情形一模一样!
陶南临站起来,摘掉口罩。
终于可以离开了。
智障一样的弟弟、冷漠如冰的父亲……
这么些日子不见,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会不会像自己思念他们一样思念自己。
江淮北缓缓的闭上双眼。
“轰隆——”
又一道惊雷劈开天空。
“啊!!!”
刘晓吓得一抖。
怎么回事?
江淮北皱起眉头。
为什么还没有离开?!
他怒视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陶南临。
“我……我也不知道……”
陶南临也是一脸的无措。
江淮北二话不说的走到刘晓面前,反手抓住她的领子,眼神带着阴戾:“你刚刚许的到底是什么愿望?!!!”
“我……”
刘晓被他吓得结巴,“我就是、就是按照你说的那样,希望你回到原本属于你的地方去啊……”
“那我为什么还在这里?!”
江淮北像头暴怒的狮子,身上腾然升起的暴戾的气息,使人不敢靠近半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晓说话已经有了哭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陶南临,你弄疼我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陶南临才猛地反应过来。
“你先松开她!”
陶南临吼道,“先松开!!”
江淮北瞪过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
陶南临瞬间大气不敢喘。
“蜡烛!!!”
他猛地发现,刚才已经被吹灭的蜡烛又重新燃烧了起来,“可能是蜡烛没有被完全吹灭的原因!!!”
江淮北的视线在那根仍在欢快跳动的烛火上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肯松开刘晓。
“你……你到底怎么了?”
刘晓忍不住抹眼泪。
陶南临有点同情。
那种压抑感,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别说是刘晓,他也好几次差点哭出来。
“行了别哭了。”
江淮北抽了两张纸粗暴的给刘晓擦眼泪,“我都不知道该找谁去哭。”
但刘晓还是哭。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了好了。”
江淮北擦掉她的眼泪,语气缓和下来。
但刘晓的眼泪就跟开了水龙头似的,怎么止都止不住。
江淮北索性吻了上去。
刘晓瞬间瞪大眼睛。
近在咫尺的脸、滚烫的呼吸……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陶南临的大脑比她更空白。
快,拨打120!
掐人中,掐人中!!
吸氧机,呼吸不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