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话音落下了好久,都不曾见有什么动静发生,所以才不知惊羽到底所来做甚。
他轻哼了一声,向前靠近了几步,沉声道“你可是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就在惊羽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自晨儿的怀中发出阵阵的红色流光,不是很刺眼,而是显得有些幽幽。
“敢问先生,您是何时发现小女子的?!”
女子声音响起,一道身影仿佛原本就矗立在那里一般,很是自然。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先天的婉转和可以的冷峻,似是装腔作势。
女子一袭红裳,群摆已垂在木板上,余有几寸的褶皱。除了那双如冰块般白里透着凄凉的纤手外,女子的上半身皆被掩藏在了那柄很是红艳的油纸伞下。
“我乃是淋漓之灵,淋漓之中的事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
惊羽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子,而这个女子正是隐藏在她送与晨儿的那枚雕刻有奇怪狐狸玉佩里的红娘。
惊羽感觉得到,眼前这位女子身上的气息并不自然,也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实力很强,强的令他这么一个见多识广的第一炼器师都含糊不清她究竟有何实力。
红色油纸伞下的红娘身子微微扭转,似是看向了身后的晨儿,随之说道“不愧是先生,红……红娘已是很小心的步入这淋漓之中了,不料还是被先生察觉到了端倪。”
红娘稍有停顿,随之浅笑一声,继续说道“不过能被先生所察觉,红娘觉得这也算是理所当然了。”
惊羽不明白眼前这个自称红娘的女子所说究竟何意,但是在红娘自报姓名的时候,那一瞬的稍有迟疑,让惊羽觉得,她很有可能在隐瞒着自己的真实姓名,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惊羽藏于长袖内的手指飞速的掐算着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像是什么都没有算到。
他叹了口气,从容说道“姑娘这般娓娓道来,似乎对在下很是熟悉?可是你身上的气息在下并不感到相识。敢断言,在下和姑娘,定是首次见面吧?”
“先生与红娘自是第一次相见,但对于我来说……却并非如此。”
惊羽被她的话说的更是摸不着头脑,因为这不符合三界的运转逻辑。
“在下感受得到姑娘对我们晨儿并没有歹意,不然在晨儿的娘亲设下结界挡下敖尘龙炎与晨儿见面时,姑娘不会为了晨儿与娘亲的相识所说的那番话而有所触及的落下眼泪,毕竟就算是深知这一切的我,都不曾落下眼泪!
既然姑娘不想挑明,那在下便不多问了。”
惊羽长长的松了口气,身为元神状态的他,悠悠然坐在了眼前的木凳之上。
撑着红色油纸伞的红娘似被他一语点破,稍有刹那的一怔后,随之又刻意恢复了冰冷“先生这番话,算是说错了!我落泪并非有所触及,只是稍有感动罢了!敢问先生,任谁再冷酷无情,深陷那番情境之下不会感动的落泪?先生之所以不会,便是因为先生不在红娘当时所在的地方罢了。”
惊羽莞尔一笑,摇头道“姑娘,感动和触及本就相伴而生,若不是你熟知晨儿的身世,深知晨儿十二年来第一次深深念念的同他娘亲见面的那种激动之情,又怎会感动落泪?”
红娘冷哼一声,似为掩藏心中的着急而冷冷说道“先生,我的事还请先生不要再多加揣摩,其中关系复杂,时间到了,先生自会明白红娘的苦衷!而现在的先生只需要记住,红娘不会害他便是!”
“不会害他?”惊羽不屑一笑,轻哼一声猛然站了起来,表情也在瞬间变得及其的严肃“几日前,你偷偷潜入淋漓之中,同凌云十二妖将之一的虞震虎说的那些话,以为我不觉么?!我不管你是如何知道开启淋漓和圏妖界的方法的!也不管你是如何做到洞察先知的,但是你所做的一切无疑是在加速悲剧的发生!不是害晨儿!就是害白帝!”
此话一出,红娘气势上有些站了下峰。
淋漓之镜开启的方法不难寻找,毕竟浦氏二仙不也打开了淋漓之镜,用来当做庆封大会的主场地吗?
但是能够打开圏妖界的方法则不同,如果说打开淋漓之镜入口的方法是在清澈的小溪中摸出更为奇特的石头。那么打开圏妖界的方法则无异与,大海捞针!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且还必须是知道开启的咒语才行,不然只能破口让内部的魔妖外出,并不能做到从外进入。
但是自淋漓之镜被惊羽创造出来后,这世间唯有二人知晓这一咒语和方法,那便是惊羽自己和知己白帝!
前几日,淋漓之镜还在浦氏二仙手中之时,红娘便悄然声息的打开了圏妖界,用一种她自以为不可能被察觉的法术进入其中,随后很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只拦下晨儿等人的黑虎魔妖。
与其交谈中,她深知那黑虎魔妖便是持有排行在第七位的凌云十二器,乾坤无量锤!也就是惊羽刚才所说的虞震虎!
那日她告诉虞震虎,倘若有一行外人进入这淋漓之中时,白帝吩咐过,不许伤害那些人的性命,但一定要逼得他们打开兾封印才行!这是白帝的历练。
虞震虎也深知封印魔妖四天王只是白帝未了之事,又问了红娘几个有关白帝所不为人知的问题,见她都能毫不犹豫的随口答上,虞震虎便信了她的话,刻意隐藏了真是实力,谨遵着“白帝的命令”!
可是他却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红娘自己的打算。他也不知,白帝先前虽是这般想的,但是中途却因为晨儿他们提前捏碎了元神碑而终止了这次的历练一事。
红娘究竟是谁?她又为何会清晰的掌握这未发生的一切?她隐隐在其中做着引导的角色,像是在避免着什么,亦或者在改变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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