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还决断个屁啊!这个女人凶神恶煞一样在琢磨怎么守圩呢,难道自己好意思说咱们不守了,咱们投降去?便是厚着脸皮说了,那个女人会不会跳起来斩杀自己?
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平定军士卒听得古离罕说法颇有道理,早已拔凉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三具床弩所在位置清理出来。
再经士卒粗粗检修后,挂上弩弦试了试,居然能用。古离罕苦笑道:“床弩看着能射出七八百步,可它总是没有准头,想用它隔阻骑兵和百姓,绝无可能呢。”
孙二娘却娇柔媚笑道:“那可未必。你只需要指挥迎敌,分派兵力即可。隔阻骑兵和百姓的事,奴家自会料理的不出差错。”
古离罕除了再次表示身体不适外,决定还是不要跟这女人一般见识,匆匆转身去分派守城任务。要说古离罕一个女真人,他又懂多少守城的道理?
奈何懂这道理的季先,如今却毫无主张。无论如何,事到如今,再坏的主张也比没有主张好!何况,古离罕久于战事,知道攻城最怕什么,如今就反过来往那方面加强好了。
眼见远处一小拨人马挥动令旗,女真人便赶着百姓如潮水一样涌来,各种哭爹喊娘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响彻战场。孙二娘指向那一小拨人问道:“那些人可是他们的主将?”
“那是完颜希尹的将旗,古某倒是劝你不要招惹他,免得激怒了他,真的会屠城呢!”古离罕苦笑道。自己竟然在和一个敌对的宋人一起谋算己方的主将?当真诡异之极也。
“哼哼!”孙二娘冷哼一句,挥手便要赶他离开,就像不耐烦地赶走一只嗡嗡叫的苍蝇或小蜜蜂?古离罕也是见怪不怪,指望这个女人温柔,半夜都会做噩梦的。
眼见百姓已经来到圩下开始架起云梯,那些女真人大部还在两百步外停留。孙二娘已经命人把数杆长枪架在床弩上,每支长枪的前端,还挂上了一枚小巧的手雷。
掏出火引迅速点燃引线,大喝一声:“射!”
那个弩手却在发呆?时迁见势不妙,眼疾手快一刀劈断了缆绳机关,数枚带着青烟的长枪激射而出,插入那些女真人的阵中,先后爆裂“砰、轰、轰、轰!”
烟雾弥漫着阵地,无论攻城的女真人,还是守寨的平定军,以及圩下的百姓,都被震慑的呆滞起来。眼看着女真人开始哭爹喊娘,季先难得清醒,探出身形大喝:“快跑啊!”
那些圩下的百姓这才如梦初醒个,纷纷绕墙而逃。但季先却被一支弩箭穿胸而倒,他的弟弟季涛抢步向前扶住大哭:“兄长,兄长!”
孙二娘一脚将他踹开:“快扶季团练下去包扎一下,射穿胳膊而已,哭个卵蛋!”
季涛本想分辨他哥哥被射穿的是胸口,不是胳膊。却见樊瑞已经恶狠狠拔刀出来,当下不敢多言,就和杨适、刘无忌一起“扶着”季先下墙去了。
这边孙二娘如法炮制,再次点燃一支床弩上的手雷。平定军的弩手们这次算是明白过味道,断然搬动机关,又是一轮手雷被激射而出,女真人的阵中再次人仰马翻起来。
完颜希尹大吃一惊,怎么平定军中也有这种天雷的手段?此前太原石岭关、灵丘瓶形寨一战中,就曾有天雷发威的壮观场面出现。
他和粘罕都是忧心忡忡,这种阵仗继续下去,我女真人非要吃大亏不可。好在那些天雷用的都不算密集,所以还能忍受。
但若是南朝一直这样增加装备,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这也是粘罕非要破坏金兀术计划的根本原因,咱们女真人已经等不起了。只有迅速灭亡他大宋,攻入海州,破坏它们继续发展的能力,才能确保大金的天下固若磐石。
金兀术想要和大宋一起发展,达成大金国的长治久安局面,根本就不现实。但是要把它大宋和海州打个稀巴烂,把它们拖到和大金国一样落后呢?我大金也能长治久安的。
完颜希尹也不及细想,一挥手把原本打算置换的两千人马也赶了上去。一锤子买卖了!他不知道,一支巨大的长枪上挑起了两枚手雷,已经在努力地瞄准自己了。
“射!”孙二娘大喝一声,那支长枪带着两道青烟便如幽灵一般射了出去。古离罕亡魂大冒,用女真话大喝一声“跑!”
完颜希尹本能中就觉察到有某种未知的危险临近,又隐约听到一声女真人的呼喝,宛如神助般斜身倒下马,那匹战马也被他带倒,重重压在他的身上。
“轰!轰!”两声爆响,完颜希尹所在地方顿时被硝烟弥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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