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们吃完饭,寝室里面都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沉默地可怕。
唐酥给秋乐使了一个眼神,秋乐心领神会,把她桌上的饭盒和剩饭整理好,用垃圾袋装好,带上手机,和唐酥一起出门了。
一出寝室,秋乐就想欢呼,啊啊啊,外面的空气好新鲜。
“好气哦,好端端地吼什么吼,连说句话都不让了?是不是脑子有病?”
“这几天还是别惹她,虽然我们占理,但她也不像个讲理的人,要是上来和我们动手……”唐酥回忆了一下刚才王香丽的神情,觉得有些后怕。
“她要是敢动手,那她还能在枫大呆下去吗?”秋乐不认同唐酥的猜测,“难道她辍学?拿一个专科文凭?或者回去重读高中,明年再来?”
“被肾上腺素支配的大脑,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要是人人都时时刻刻保持清醒,这世界上的命案可能都会少一点。”唐酥说道,“而且你注意到了吗?她和她爹打电话的时候?”
“嗯?”秋乐先是一愣,随后她想起了些什么,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王香丽在和她父亲打电话的时候,她父亲的声音很响,就算不开免提,她们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而且那言语,极度的粗鄙不堪。就算他说的是家乡话,秋乐也知道他在骂人。
“她那个满口脏话的爹啊,有这样一个爹也难为她了。”最后,秋乐叹了一声,“生在那样的家庭。”
“出生不能选择,但她可以选择怎么活着。**、社会对她的支持,加上枫大这么好的学习环境,她完完全全可以把自己变得更好,然后摆脱原生家庭对她的影响,可她爱到处传别人的八卦,说韩婉如有多好,期末还差点挂科。”唐酥说道。
“原生家庭的影响哪有这么好摆脱,影响多多少少还是有的,我现在有点庆幸我投胎了一个好人家。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各有命,看各自的造化,有些时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苦难的童年还能造就伟人呢,说白了还是看自己。”
唐酥把手里的垃圾袋往大垃圾桶里面一扔,拍了拍手:“我们去哪,我可不想回去了。”
秋乐早有想法:“我想去看看云教授。”
“看他干什么?而且你确定他在学校吗?”唐酥对这时时刻刻心心念念着云教授的花痴有些无语。
“哎呀,我不管,我就想去医学院看看嘛。”秋乐撒娇道,“或者你打个电话问问他呗,你不是他表妹吗?他肯定会告诉你的。”
一直和云湛很不对头的唐酥自然不乐意:“我有病吗?莫名其妙地给他打电话,就问问他在哪?我这不是把我脸送上去让他打吗?”
秋乐知道唐酥不会乐意,而且她就是想远远地看云湛一眼而已,所以秋乐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她坚定地拖着唐酥向医学院的方向走去。
“欸欸欸,我不去!”唐酥反抗。但她还是被秋乐,拖走了。
“我等会请你喝奶茶!”
唐酥被一杯奶茶收买,放弃反抗,乖乖地跟着秋乐去了医学院,她丝毫没有想起君煜临走前的叮嘱。
“我就说不一定在嘛。”唐酥跟着秋乐在云湛的办公室门口晃悠了半天,都没有看见云湛半个人影,唐酥喝了一口奶茶,接着说,“他虽说是枫大的教授,但也是医院的医生,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在医院的。而且他带的是研究生,研究生在医院实习,我感觉他就挂个名,基本不来枫大。”
“我敲,我不信,我们再找找。”秋乐不甘心自己一杯奶茶把唐酥拐过来,就这么一个结果,于是她拉着唐酥,把医学院上上下下都翻了一遍。
不过最终,她们还是连云湛的一根毛都没有看到,最后,执着如秋乐,也只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迈动又酸又胀的双腿回寝室了。
第二天,又是兵荒马乱的一天。
七点十分,唐酥再也没有办法赖床不起了,她在心里哀嚎一声,一个不是很标准的“鲤鱼打挺”起床,然后就是洗脸刷牙,七点半她和秋乐就背着书包,匆匆忙忙、风风火火地下去吃早饭了。
八点上课,现在这个时间了,她们肯定没有办法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于是只好在一楼买了两个菜包和豆奶,边走边吃。
都说最狼狈的时候回遇到熟人,唐酥吃着菜包,还要快步赶路,一不小心里面的菜馅就漏了出来,在她面前掉了下去,唐酥没有时间惋惜她阵亡的菜馅,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就想匆匆往前赶路。
但是很不巧的是,她一抬头,就看见了熟人。
“额,孟老师,早啊。”唐酥结结巴巴地和孟主任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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