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期远约莫语见面的地点在一个官府办公点背后。
零儿试图抓住莫语的手，但是她的手太小了，抓不住，就只好紧紧握住莫语的小手指。
“秦大哥，这里面是我根据账本还有一些基金会材料调查出来的可能名单，他们中绝大部分都是长安的世家大族，我也缺乏决定性的证据。”
卫期远看着手中的文件，轻声解释道。
说实话即使对卫期远的情报能力有一个预估，但是卫期远的效率还是惊到莫语了，这才一下午啊。
“没事，他们会告诉我的，”
莫语从卫期远手中接过文件，平静的看着卫期远，然后他把零儿拉到了身前，“这孩子的父母找到了吗？”
“南城那边接到了报案，描述的失踪的孩子和这个孩子的模样很像，我已经联系那边的报案人来我的办公点这边了，他们说大概今天晚上晚一点过来。”
卫期远回答到。
“嗯，”莫语点点头，思考了一下，然后他蹲下身子，摸了摸零儿的小脑袋，“待会儿哥哥要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他指了指卫期远，“这个大哥哥已经联系到你爸爸妈妈了，待会儿零儿就跟着这个大哥哥一起等爸爸妈妈过来可以吗？如果哥哥待会儿如果做完事情还有时间，就过来找零儿。”
零儿取下了头上的花边小帽，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莫语，似乎要把莫语的模样刻入自己的脑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乖巧的点头，
“好。”
然后她松开了紧紧拉住莫语小指头的手，走到了卫期远身边。
见到零儿愿意配合，莫语松了口气，要是这个小家伙硬要拖在他身边，他还不好处理。
“那零儿就交给你了。”
莫语对着卫期远点点头，身影消失在原地。
卫期远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
——
“老爷！”
一声疾呼由远及近，随即房门被猛地推开。
正端着茶碗和客人谈笑的老人面色一沉，看着闯进来的仆人，
“谁让你进来的？没看到我和纪先生正在聊天吗？”
“老爷。”
仆人连忙走了近身，伏在老人耳畔耳语了几声。
“胡闹，”老人呵斥了一声，“张、钱、刘那几家和我们林家怎么能相提并论，你先出去吧。”
“是。”
仆人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林老先生这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被唤作纪先生，坐在老人右手边的背负长剑的道袍男人端着茶碗，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笑问道。
“哈哈哈，”老人哈哈一笑，“不算得什么大事，就是和我们合作做生意的几家家主和一些骨干刚刚都离奇失踪了，家人四处寻不见踪影，于是我家下人便大惊小怪，以为出了什么怪事。”
“哦，”纪先生声调稍稍提了一些，“在超凡世界能让人凭空消失的物事倒也不少，一两个可能正常，要是许多人一起，那便到有可能真是怪事了。”
“那些家族也不过是二三流的小家族，家中连传奇级别的供奉都没有，哪儿像的我们林家，还能请到纪先生这种供奉支持，所谓‘怪事’，想来在纪先生手中，也不过是翻覆手之间的小事罢了。”
老人轻声笑道，这纪先生是林家供奉的传奇强者，在传奇当中算是比较强的那一批。
“这种所谓怪事，不过是宵小作祟，倒是能简单料理，”纪先生呷了一口茶，语气带笑，“不过我倒是对林老先生所说的那个，能引来这种宵小的生意有些感兴趣。”
“哈哈哈，”老人笑了一声，“都是些小生意，想必纪先生不会感兴趣，不若每年林家给的供奉踏实。”
“林老先生不详细说说，怎知我不感兴趣。”
纪先生平静的说道。
“那我便与纪先生详细说说，”
老人面色微沉，随即又迅速布满笑意，“纪先生可知‘瘦马’否？”
“当然，”纪先生缓缓的将茶碗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没想到这般大生意竟然是林老先生的手笔，想来林家没少从其中赚取财物。”
“纪先生此言差矣，这哪儿算的大生意，这上下打点，左右疏通，必不少得花费，其实我林家做这生意也是入不敷出，难以为继啊。”
老人面露难色，摇头叹息道。
“十一。”
纪先生突然说道。
老人面色一僵。
“以后林家由此所赚财物我十中取一，每年还需供给三至五个最上等的‘瘦马’，我亲自去挑选。”纪先生再次端起茶碗，吹了吹热气，“林老先生，我听说你聘请的那个‘幽鬼阿三’也死在了现场，被人一剑枭首，这‘怪事’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说罢，他还自顾自的叹了口气，“林老先生，银钱虽好，但也需得有福缘享受啊。”
听到这句话，老人端着茶碗的手颤抖了一下，最终似乎狠下了决心，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那便依纪先生所言，”说完，他看了纪先生一眼，“只是纪先生杀那人可有把握？”
“‘幽鬼阿三’，不过山野末流，我杀他也不过一剑，那宵小虽有些本事，但也不过尔尔，”纪先生轻笑一声，“除非东亚理事亲临，否则我取那宵小首级恰如探囊取物。”
“纪先生倒也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