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蝶舞笑,“那又如何,任他们活着的时候一个个多威风,现在还不是都躺在这里。”
“只是可惜,”沈蝶舞低头,有些不甘,“别人的手足终究是别人的,即使新月针再天衣无缝,也不是自己的。”
“这些缝上去的手足,会跟师父本来的血肉打架。”沈蝶舞道,“每隔一段时间,师父便会筋脉逆流,发起高烧。”
萧如诗心中一惊,这不正是,慕容发病时的症状吗?
“师父一直靠自己的内力维持着……直到,再也维持不住。”沈蝶舞道,“师父在临死之前,告诉我,他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惜,他自己却再也没有机会用了。”
萧如诗握紧拳头,道,“你说的方法,可是雷公藤?”
沈蝶舞微笑,“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萧如诗看一眼许承玉,慕容,也是这样吗?
“我不信。”萧如诗道。“你何苦编这样一段话来骗我们?慕容呢!慕容在哪!”
沈蝶舞指着不远处的那个酒缸,“他,在那里。”
萧如诗连忙过去看,只见酒缸里确实泡着一张她十分熟悉的脸——慕容。但是此刻的慕容,也像慈藏真君一样,已经被分裂成了好几块,在液体里浮浮沉沉。
这下萧如诗再也忍不住,当场吐了出来。慕容!那是她一个时辰前还见过的,活生生的慕容!
沈蝶舞道,“我把这些事情告诉慕容,他和你们一样,也不愿意相信。”
“我没有办法,”沈蝶舞眼中多了几分哀伤,“只好将他的新月针都拆出来给他看,结果,新月针拆完了,他却也看不到了。”
新月针都拆下来,慕容当然是死了,死了,当然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许承玉去顺萧如诗的背,看来,慕容确实已经死了,死的透透的了。
沈蝶舞苦笑,“你们知道吗?为了能够精准的缝出一张人脸,我切了一张又一张的人皮,做了一张又一张的画。直到把他们的人皮都快用光了,才按照我自己早就画好的图纸,缝出了我可爱的师弟。”
“他有着我师父的头颅,有着我师父的躯体。有着这些武林高手的手足。”沈蝶舞笑,“你们说,他究竟是谁呢?”
萧如诗和许承玉都不说话,他们只觉得沈蝶舞是个疯子。
“他绝不是我师父,”沈蝶舞道。“把他缝出来,也只是我师父的遗愿,可是我费劲千辛万苦,把他泡在寒潭里,几乎换了我一身的血给他,他才醒过来。”
“他醒来了,什么都好,什么功夫都会。”沈蝶舞道,“我就知道,他是慕容,所以给他起了慕容这个名字。”
“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却越来越不满足,”沈蝶舞道,“一会儿要出去交朋友,一会儿要找人比试练剑。而现在,居然还想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你们说,是不是天大的笑话!”
沈蝶舞突然变得无比凶狠,“多好的一个孩子!小时候那么可爱,为什么长大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