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九私下看了看,然后推测道:“从厢房的窗户进来,或者……从房顶上?”
汪九成见他说得异想天开,摇了摇头:“没有那个必要,我才当时刘苏儿醉倒后,两人还没有将他送回屋里的话,那就说明周成荫和周莽原两人也许还在喝酒,就算两人酒量如虹,恐怕也是喝得醉醺醺的,凶手极有可能从大门进来,两人还以为是周家的家丁,所以都没有在意,直到凶手来到两个正在喝酒的人之前。”
欧阳九对汪九成的推测感到佩服,他虽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汪九成说道:“周成荫不会武功,凶手暴起发难,一件刺穿了周成荫的身体,然后刀劈向周莽原的脑袋,周莽原向旁边闪避,这一刀便砍在周莽原的肩膀上,差点将他手臂砍下来,那人一刀砍得偏了,再挥手一刀,抹了周莽原的脖子。”
欧阳九没有接话茬,等待着汪九成继续说。
汪九成果然接着说道:“此人一瞥已经醉倒在椅子上,或者溜到桌子下的刘苏儿,心中升起一个念头,他也开始了他的残杀,他走出厅堂,将下人们一一杀死,然后再将周成荫的妻妾赶到一间屋子里,对她们进行淫辱,随后,此人返回厅堂,将刘苏儿身上涂满鲜血,再将带血的刀塞入刘苏儿的手中,最后施施然离去。”
欧阳九摇了摇头:“此事绝非一个人能够做到的,应该是几个人联手才行,若是一个人,就算能够将周府下人一个一个杀死,而没有被别的人发觉逃走,那么最后他又是如何将周成荫的九名妻妾赶到一间屋子里的?她们分明就没有住在一起,当他开始驱赶第一个人的时候,其他的人也该听到动静,要么躲起来,要么立刻逃走,怎会乖乖地留在屋子里任人驱赶宰割?”
汪九成说道:“你说得没错,应该不是一个人下的手,而是几个人一起下的手,这样才能说得过去,可惜官府就算知道这点,也不能放了刘苏儿啊。”
欧阳九问道:“这是为何?”
汪九成说道:“谁来证明其他的人不是刘苏儿的同伙呢?”
欧阳九叹了口气:“贼人心思缜密,想必也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对了,你不是说凶器是一把朴刀么?”
汪九成点了点头:“不错,怎么了?”
欧阳九说道:“朴刀乃是双手刀,又称双手带,利于劈砍,不利于直刺,如果周成荫是被人一刀从前胸贯穿到后背,那就不应该是朴刀,而应该是剑,是牛耳尖刀,是唐刀等等,总之不应该是朴刀,这说明贼子杀人的时候,不止用了一种兵器。”
汪九成想说,或者是双刀,可是很快就醒悟,没有说出来,朴刀既然是双手刀,用双刀的人,无论如何不会选择朴刀作为双刀之一。
也就是说凶手所用的兵器可能不止一把,但应该都是刀伤,否则怎么用于诬陷刘苏儿呢?
厅堂中,刘苏儿和周成荫以及周莽原当晚吃饭的桌子已经被收拾地干干净净,汪九成忽然拿过来一根牛油蜡烛,在桌子底下照了照,仔细查看了椅子下的血迹,良久,汪九成忽然说道:“不对,周莽原恐怕不是在这里被杀死的,这底下的血并不多,还不如椅子上的多。”
欧阳九愕然:“你是说?”
汪九成说道:“我是说,周莽原可能是在别的地方被杀死后,又被拖到这里来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