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富真是无比后悔收了这?么个缺心眼的傻徒弟。
他白眼要翻到?天上?去,只想冲上?前去将人?给拖出来?!
姜顺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上?一秒还笑成花一样的脸此刻哭丧地要耷拉到?地上?去,迈进去的一只脚放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哭着扭头去求助姜富。
贺谦冷飕飕的笑,那不像笑,更像夺命的刀子?,让姜顺的心瞬间掉到?了冰窟窿里,整个人?都?止不住的打颤。
“奴、奴才走错了!奴才这?就滚!”
韶柔脸也红到?不行,膳也不用了,起身就往屏风后躲,贺谦自然?蹿着一把火,可?这?火,随着韶柔的起身,猛地就被浇灭了。
他摆摆手,让人?退了下去,自己则追到?了屏风后。
不是跟他人?计较的时候。
姜顺只觉得自己捡回了一条命,拍着胸脯就往后退,被姜富抓着衣领就拽到?了一旁。
“师父……我哪儿知道啊……”姜顺可?怜巴巴的,快要哭了。
姜富懒得安慰他,只是给了人?一下:“长点心吧你!”
***
韶柔躲到?屏风后,没想到?人?还追了进来?,一瞬间更加惊慌失措,但是这?次,贺谦没给她机会。
“为?什?么躲我,就这?么害怕我?”
贺谦直接上?去将人?抱住,不许她跑。
这?一下,没说“朕”。
韶柔没料到?他突然?变了人?一样,前两天见了她还紧紧崩着个脸,现在怎么又……
“谁说我怕你了?”韶柔有些不解。
贺谦意外的挑了挑眉,没怕,那为?什?么要躲?
他不懂,不懂就问。
韶柔也蹙起了眉,什?么跟什?么啊,明明是他一直在跟自己摆脸色,怎么成了她的错了?
两人?对视片刻,从前的种种一瞬间被点燃,意识到?了什?么,贺谦将人?抱着放在了塌上?,欺身去问。
“那为?什?么不来?见我?”
韶柔心里也委屈,他还好意思问了?她还没问他那个什?么曼曼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韶柔不说,只是瞪他,那眼里哪有半分的怕意,只有满满的怒意!
贺谦琢磨了几下,终于懂了。
他先是错愕,然?后终于笑了出来?。
他抵上?她的额头,嗓音低沉:“阿古曼部落是主动提出要帮我,他们和巴宕部是世仇,此次结盟,也是为?了自己部落的心愿,至于她,她早有心上?人?在长安,跟着进京也是为?了见自己的心上?人?,难道皎皎没发现,宫里哪有另一个女人?在你面前出现过呢?”
韶柔愣住了:“你,你的意思是说,公主不在宫里?!”
“不然?呢?”
“那,那荣乐宫住的,是谁啊……”
“是她的一个侍女,为?了堵悠悠之口的。”
韶柔心里暗暗惊讶,丝毫没注意到?贺谦越来?越过分的动作,他像是一头许久没吃到?猎物的狼,食不知髓,在她脖颈处嗅来?嗅去,突然?一下,含住了那小巧如白玉的耳垂。
韶柔猛地叫出了声,下一瞬,又捂住了嘴。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贺谦只是微微一笑,将人?重新?抱到?了腿上?。
“你,你放开?我。”
这?里是慈宁宫,太皇太后就在隔壁午睡,简直,简直太不像话。
贺谦不放人?,只是收了分寸,撩起她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视线却一刻都?没离开?过她。
“所以,你便是介意这?个,没来?找我?”贺谦还要刨根究底的问。
韶柔梗着脖子?,据理?力争:“你不也对我甩了好几日的脸色!你那么冷冰冰!还要我腆着脸吗!”
甩脸色?贺谦差点被气笑。
“皎皎那日在护城河旁,昭月楼下,对着段长舟笑了。”
他终于也说出了口,语气里满满都?是醋意,那味儿都?要飘到?宫外十里去!
韶柔睁大了眼,望向他:“那天,那天你去找我了?”
贺谦讽刺的勾了勾唇:“不然?呢?”不然?他将计划提前,冒着只有五成的胜算血洗整个皇城的目的,难道真的是为?了他不感兴趣的权力吗?
韶柔震惊,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那日的情?形如此危险,他竟然?去寻了她。
“那你,你干嘛不说明白!我那日见段长舟,没跟他说什?么的,笑,笑也是因为?我心里畅快!又不是因为?他……”
“那是因为?谁?”
!
还能因为?谁啊,韶柔又想锤他了。
见她羞赫,又将误会说了明白,贺谦终于不再逗她,眼里的冰冷全数褪去,又全数染上?了只有她才能瞧见的温柔。
他将韶柔的手拉了起来?,放到?唇边,克制又温柔的亲了亲,在韶柔再次睁大眼的时候,郑重无比的承诺道:“封后诏书过几日会在韶国公回长安的时候送到?韶府,这?几日,在宫中陪我,嗯?”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韶柔没反应过来?。
“什?么、什?么诏书,我,我没答应!”
贺谦挑眉:“皎皎聘礼都?收了,还想反悔?!”
聘礼?
韶柔反应过来?了。
那些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