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抬起头认真端详着萧千夜,据说长老院曾经派出过一支王族银蛟去抢夺古尘,但是因为银蛟的实力太弱,最终也是以失败告终,那只银蛟所在的流岛位置,应该是叫什么——飞垣?
“飞垣……”她倒吸一口寒气,在脑子里蹦出这两个字同时脸色大变的往后退去,战战兢兢的盯着萧千夜,谨慎的道,“你是飞垣的那个军阁主?幼子身边的那个人?”
藏锋饶有兴致的听着两人的话,果然是同行,难怪他面对自己一点也不紧张,原来是在另一座流岛之上,有着和自己同等的身份地位。
“王族的人躲在哪里?”萧千夜没有否认,他稍微转了一下古尘,让缠绕在刀身的神力刀鞘散去,顿时整个帐篷里寒光四射,似一种无声的压迫,让女人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又道,“长老院被双生心魔蛊惑一错再错,你们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助纣为虐变本加厉!你看看自己现在这幅样子,除了你,墟海还有多少人因侵略沦为战俘,你以为这是荣耀,是视死如归值得骄傲的事情吗?我告诉你,你们除了送死去给那只心魔带去力量,其它什么也算不上,没有人会为你们的死伤心,也不会有人尊重你们所谓的为国捐躯!”
女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自古就是成王败寇,他藏锋也是杀了老皇帝,自己才能掌握实权侵占西岐岛!呵……你跟他是一丘之貉,不要说这种冠冕堂皇的可笑言论。”
萧千夜微微扭头,看见藏锋正双手交叉放在胸口,悠闲的靠在门边,有些奇怪地笑了笑,对这样大逆不道的指责也不做任何解释。
倏然间感到一种疲惫,萧千夜下意识的抬手揉了一下眉头,有了短暂的走神,心里的某个地方被刺痛骤然起了波澜,让他的眼神都一瞬黑了下去——掌权者没有一个是干净的,这个道理他应该一早就清楚明白才对。
女人紧蹙眉头,对他的出现感到极端的不解,自言自语的猜测:“你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难道是为了……龙橼?”
猛然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萧千夜脸色大变一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厉声追问:“你知道龙橼?他在哪里?”
然而,她却立即闭了嘴,甚至嘲讽的用鼻子发出了冷笑声,一言不发。
萧千夜本是心急如焚,一看到对方这幅宁死不屈的模样,反而是自己松了手,干脆又退了回去——这种莫名其妙的节骨眼上,他原本也就没有必要为了龙橼节外生枝。
想到这里,他翻手收回古尘,扭了扭微微僵硬的脖子,低声淡道:“那就随便你们吧,我一摊子破事等着解决,实在没心情关心你们之间的恩怨战乱,但我告诉你——墟海若是坚持这种行为,灭亡之时指日可待。”
眼见着他要走,女人凝视着他的背影,忽然语调一转变得阴阳怪气起来,嘴角上扬咧出不怀好意的弧度,压低声音咯咯笑道:“我听说幼子在你身边……哈哈,她是不是死了呀?真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连我这种从不喝酒的人,都忍不住为此庆祝大干了三杯,真好,真好啊……”
萧千夜转过来,看着这个滔滔不绝的女人,虽然沉默着,眼里却骤然闪过一抹璀璨的金银异色。
像是故意要激怒他来结束自己痛苦的生命,女人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在看到古尘的刀锋从头顶如闪电般劈落的刹那,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可偏偏就在同时,一直冷眼旁边的藏锋矫健的出手,他在一瞬就从门边掠入两人中间,只听“叮”的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才从腰间拔出的军刀被古尘断成三截,掉入了水池中。
藏锋暗暗心惊,这一击让他半个身体都僵硬如死,只能一动不动的掩饰情绪,低道:“先别杀她,我还要靠她勾引墟海的同伙。”
女人失望的哼了一声,靠着水池缓缓瘫软下去,嘲讽道:“真是没用,连我都杀不了,难怪幼子会在你眼皮底下被人杀了……”
话音未落,藏锋用另一手抓着仅剩的刀柄就直接捅进了对方的口中,稍稍用力便让她声带彻底被撕裂,女人发出凄惨的咕噜噜怪声,想咳,又被他直接将头按住了水中。
“何必跟个战俘怄气?呵呵,小公子身手不凡,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藏锋一瞬就扬起熟练的微笑,一边缓和着紧张的气氛,一边指了指外面,又道,“我看你一脸疲惫,先出去休息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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