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或许也可以将城门打开来以疑兵之计牵扯驻守连营的敌军的注意力。
相比守军城中的民众所受的苦难更为惨烈大多数人甚至都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个都瘦骨嶙峋。
每天都有上百人甚至数百人死于饥寒之中天气冷了下来也没有谁再想着去收尸。
太原早就变成一座死寂之城等到连城头的守军再也没有力气握住手里的刀枪敌军将会不费吹灰之力攻占全城然后将全城屠个一干二净。
然而在北城将卒先沸腾起来之后援军驰至的消息也迅速在全城扩散开死寂之城顿时便活了起来。
成千上万的民众有如回光返照一般体内激起一股力气将容易点着的干燥门窗拆下来往北城运去。
这时候也顾不上火势蔓延听闻城外夜战需要更多的光亮有人便直接将一座座茅草屋引火点燃
云州汉军大营及南侧连营的守军完全搞不清状况在风雪交加的深夜看到有如洪流一般的兵马执火杀来他们下意识的选择也是当下所能做的选择就是紧闭寨门将所有的兵卒从营帐兵舍里唤起拿起刀矛弓弩站上寨墙准备接战。
云州汉军大营距离最近规模最大守军最多猝然间不可能强攻。
云州汉军大营修筑在两座低岭之间的钳口处两边的低岭山势也谈不多险峻白昼驱马缓行就能翻越过去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仅靠火把的照明想要从低岭区强行军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现在只能直接贴近云州汉军大营的近侧绕过去这时候可以避开寻常弓弩的攒射却在床弩的射程之内。
不过云州汉军大营也就十数架床弩装填发射速度缓慢即便频频有战马被巨箭射穿也有个别将卒被射中但徐心庵丝毫没有放缓速度往远端逃躲的意思。
行军途中他身边的侍卫都散乱开了他亲自频频吹响号角以冲锋的速度绕到云州汉军大营南侧即令所有跟上的将卒弃去战马将一支支火把交叉架起篝火堆拿起刀盾、弓弩逼迫云州汉军大营的南辕门结阵杜绝李处林从云州汉军大营派兵出来趁夜混战的可能。
这也是要为后续主力兵马绕过云州汉军大营南下直抵连营之前展开强攻创造安全的背腹空间。
徐心庵所率前锋兵马都是自小生长桐柏山中的健锐并肩作战多年彼此早就熟透了编制散乱但一点都不妨碍迅速恢复结阵秩序——战前也进行过充分的动员进入战场所有人直接补入阵列不需要寻找对应的营伍编队。
都将、军吏都积极主动战出来承担起整饬阵列的责任。
后续主力兵马抵达云州汉军大营近侧大股兵马要快速通过队列就无法收窄与云州汉军大营的寨墙甚至连一箭距离都不拉开直接顶着寨墙之上如蝗的箭雨打马往南突进。
将卒所持的护盾较小仅能遮住脸部与侧腋距离敌寨又太近大部分将卒所穿的皮甲提供的防护力有限更不要说襟甲之下的腿部直接暴露在外然而中箭之人也是一声不吭继续驱马前行。
战马的体积更大好在战马的身体机能比人身强大得多即便连中十数箭在血流尽之前对战马的刺激还不如枪矛从胸腹间狠狠的捅一下。
云州汉军大营南侧的连营虽说坚固有如城垒但毕竟不是城垒。
首先是高度最关键的也是高度。
太原城将垛墙计算在内距离地面高达五丈。
这个距离即便是身手敏捷的悍勇附梯登城最快也需要数息时间。
而这段时间除了来自当头各种方式的拦截侧翼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支利簇射来。
这也是守军意志坚守数万降附军伤亡惨重花费一年时间都没能攻陷太原城的一个核心因素。
连营寨墙的修筑是伐木埋入土里先建造两排紧挨着的栅墙然后往栅墙之中填土夯实上铺木板靠将卒登守。
连营寨墙从垛墙的垛口顶端计算距离地区仅一丈五尺;从垛口下端计算距离地区仅一丈二尺。
同样因为没有想过会有援军从北面杀来北部连营仅在靠近太原城的一侧开挖一道丈余深的环形长壕防止守军突围;北侧为方便与云州汉军大营联络也了节约紧缺的人力、物力没有挖壕沟。
楚山骑顶着如蝗箭雨抵近连营寨墙近侧也不下马将火把直接往寨墙上掷去将枪矛往垛口处露头的敌卒攒刺。
守军以刀盾为主只能被动格挡。
守军也没有想着要在北侧的寨墙之上放置滚石擂木石灰等御敌之物甚至将笨重的床弩移来楚山骑已杀至近侧而失去发射的机会。
身手灵活的楚山卒都是停住马抵近寨墙站到马鞍上也无需云梯直接就往垛口扑跳过去不断有人被斩落下来但有更多的人不畏生死、前仆后继的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