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煦这么一番分析下来轮到刘文渊发愣了良久有些咋舌说道:“倘如此祖父考虑得也太长远了……”
“因此有些事情是不能以眼前的利益、眼前的目光来看待的!”刘煦感慨道:“做的过程也充满了阻力与困难你所提到的那些弊端或许在将来会成为事实但只要你祖父还在又何惧些许波澜?”
刘文渊下意识地张了张嘴看其口型就好像在说“倘若祖父不在了呢”。
刘煦显然也是这么理解的但这回没生气而是怅然地道:“那就是子孙后代的事情了你祖父是现世神?也只管当世之事……”
“可惜啊!”刘煦又长叹一声:“你祖父的这份格局与气魄世间少有人能理解也少有人愿意追随。这世上总是保守、不愿求变的人多包括他的亲生儿子都难以认同也难理解那份良苦用心。
就是我这个长子心中又何尝痛快?”
说到这儿刘煦方才在刘文渊面前暴露了少许心迹袍袖下的手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西京的秦王府距离皇城也不远就隔着一条洛水过了天津桥转角即至。父子谈话间已抵府门。
并行还府父子俩继续私谈着马车上激起的情绪也已平复下去开始以“安东王”的角色思考问题问道:“你既然不看好南洋、安西之分封那我们安东呢?”
安东可是刘文渊真正磨炼成长的地方带有极深的感情而提及此满怀自豪与信心。
眉宇间释放着昂扬的光彩刘文渊道:“南洋、安西儿并不是十分熟悉诸多消息也只是道听途说抑或阅读朝廷邸文并未亲眼目睹也未身临其境自然抱有迷惑不就是怀疑!
这一点祖父也一样在大汉直辖之道州府县尚有欺君罔上者何况数千里之外的异域海外?
因此对于这些年从外海传来的那些消息儿并不是很相信!
而安东则不然这是爹您十数年辛苦经营所得夙兴夜寐栉风沐雨其每一步经营都是儿亲眼看着亲身体会过的。
安东绝对是大汉最成熟稳定的一个封国爹也一定能保证一个繁荣发展的安东保证一个安定的大汉东北边陲!”
刘文渊说这番话时年轻俊朗的面容上神采飞扬尽是意气风发之色。
刘煦看着爱子脸上逐渐绽开和蔼的笑容不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我儿有如此见识与头脑将来安东在你手上我也可安心了!”
这话说得让刘文渊心头有些怪异还不曾想明白便见刘煦摆手赶人:“夜半已过这一日夜也乏了早点歇息吧!最近这段时日说不准还有什么波澜了……”
说着便不再管刘文渊刘煦微塌着肩膀缓缓往书房而去只是在看着灯火照射在地面的身影时嘴里喃喃道:“我是没机会了你或许还有可能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咳咳……”深夜之中刘煦又不禁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