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晴厉搬进秋桐居,那群经常狂妄善妒的师兄们再也没找过他麻烦。十年间,晴厉在姜鹤霄的栽培下,人不仅开朗了,功法剑术也是学得有模有样,让人瞧不出任何端倪。
先前那些看不惯他的弟子再次产生不满,开始暗中使手段。在某次考试里,李道禹那厮当众污蔑晴厉作弊,当时教书先生肖子翁为人十分公正,问道:“李闲,你们口口声声说他作弊,你们可有证据?”
李道禹道:“自然有!但凡考前一夜,先生都会将试题封闭起来,可是昨晚我确实看到晴厉出入学舍,此话不假!”
晴厉挑眉,笑道:“夜里这么黑,也难为你能那么清楚地看见我出入学舍了。”
李道禹道:“我眼睛看得真真的!你还想抵赖吗?!”
晴厉摊手:“究竟谁抵赖嘛。”
李道禹气得咬牙:“晴秋成你别不承认!我昨晚确实看见你翻越学舍屋檐!”
晴厉百无聊赖地瞧着肖子翁:“先生,您老评评理,我就算作弊也得没那个闲工夫作弊,昨晚刚偷溜下山,被我哥当场捉住,还被罚了禁足,那还有时间偷试题啊。”
肖子翁道:“所以你承认昨晚翻越学舍屋檐?”
晴厉笑得眼睛弯起来:“承认啊。”
李道禹站起来:“先生你看!他承认了!”
晴厉道:“因为这里下山近一点嘛。”
肖子翁问他:“你下山做什么?”
晴厉道:“山下那么多好吃的,我憋不住,嘴馋。”
肖子翁气道:“晴秋成,你多次犯禁都被你逃了过去,这次我定要好好罚你!”
晴厉啊声:“先生,我们刚刚在说作弊的事情,现在怎么扯到犯禁的事儿了?”
肖子翁道:“作弊一事尚需追查,但你亲口承认私自下山玩乐!还屡教不改,实在是冥顽不灵,罚你抄写《弟子规》《修雅艺德》三遍,后日准时交我,不许让人代写,我看得出来,让人代写一个字,双倍!”
李道禹他们自然是满脸洋洋得意,鼻子都快翻天儿了,坐在团蒲上偷偷地笑,晴厉表情微妙起来:“先生,你这是拐着弯儿地罚我啊!”
肖子翁哼声:“姜鹤霄,看看你教的好弟弟,再这么下去,他准得骑到我脑袋上来!”
晴厉面露惊愕,转头,果真瞧见站在学舍门口的姜鹤霄,姜鹤霄对老先生作礼:“是鹤霄管教不周,回去定会责罚。”说罢,目光凉凉地瞥眼晴厉。
晴厉背脊冷汗直冒,心想:这下真玩大了,前有胡作非为地亲他脸那件事儿,现在又生了这个,不好说不好说,回去铁定会被禁足。
他道:“我不服。”
肖子翁道:“你还有什么不服?”
晴厉道:“说说李闲兄说我作弊这件事,明摆着是空口说白话地污蔑我,先生怎能不罚他们而单单罚我一人?”
肖子翁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罚他们?”
坐在旁边的那几位弟子僵住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晴厉笑着挠挠下巴回答:“因为先生你经常偏爱李闲嘛。”
肖子翁瞪他眼:“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偏爱李闲,说到底还是你平日里不务学业,整日在后山玩乐!晴秋成,你学绩虽好但也不能恃宠而骄,李闲他们能在这里做一整天,你能不能!?”
晴厉回答:“不能。”
肖子翁道:“不能还说不服?”
晴厉挠挠头:“因为先生讲的课很无聊嘛。”
肖子翁气得满脸发红,当场抓起书案准备向晴厉砸过去:“无聊你就别过来!!!离开这里!”学生立马跑过去阻止:“先生息怒啊!!!凡事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晴厉见到眼前非常混乱的景象,哈哈地直笑,退了两步,准备往后撤离,没成想背脊撞上一个结结实实的胸膛,晴厉心底一动,这才头疼想来姜鹤霄一直在这里。
他转身对姜鹤霄尴尬笑了笑:“师,师兄,下午好。”
姜鹤霄抬手紧紧拎住他后襟,与肖子翁告辞:“先生,我们告退。”
于是众人亲眼目睹晴厉那厮被大师兄拖出学舍。晴厉那厮还死扒拉着墙壁不想走:“师兄,师兄别这样!我不想走!我觉着在这儿挺好的!”
姜鹤霄凉飕飕道:“你现在不想走了?”到底还是强行拖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