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王俊雅才高c不需多提,或有风流之名过于浓炽,以至于让她怀疑兴弄雅集只是为了将平康声色召入园中供其狎乐。
可是入园几天,所见少王行止都分寸有度,哪怕私室相对也无露猥亵,似乎真的只是专情舞乐方伎,远不是乱怀的放荡模样。
今日所见这娘子,也并不像寻常高门贵妇或高傲或厉怨,虽然言中不乏暗探少王园中行迹,但也心机浅露,自有一种情迷小妇人的娇憨,却不是傍门闺怨的凄楚。
由此可见,这位少王家风简约豁达,不像她旧日游走高第,所见或森严苛刻c或浮华积秽。能够在这样的门庭供事,也让她心态轻松,多有知足。
但是想到旧友杨炯所言,她心里也难免有些阴霾,想不通世道中人何苦为难这样一位与人无害的少王。
少王入席之后,台上舞乐继续排演。能够入在此园的,都是杏园大众每天评出来色艺俱佳之选,本身已经不俗,知道少王挑选她们是为了扩编祝寿新戏,能有机会直登神都大内繁华舞台,一个个自然也都十足卖力的表演。
诸戏演完之后,少王将群伎表现优劣各作点评,并吩咐康多宝c莫大家等内外高手继续侧重调教。
正待起身携自家娘子前往杏园观戏之际,莫大家却上前轻声道“大王请留步,能否稍屏余者,容妾私言陈述几句?”
李潼闻言后便顿足,稍作沉吟后示意莫大家跟随进入楼里一间侧室,只留下唐灵舒并杨思勖,这才望着莫大家笑问道“不知方家所陈何事?”
“贱名单行卓,大王呼名即可。”
莫大家并不入座,只是垂首席前轻声说道“贱籍草草几十余,生无可表,人情薄眷尚存几分。前伴旧宾同游,也是世道中一位驰名才家,言称有人意使他以才情攻击大王”
“所言旧友,是不是华阴杨令明杨学士?”
李潼闻言后便笑语问道。
莫大家闻言后先是一惊,而后释然一笑“大王真是高智捷思,事无可隐。妾一介贱籍卑流,本不该妄干贵人事情。但见大王确是守行笃趣,论事大益平康娼女,不忍见仁德无辜受害,斗胆有告”
“多谢莫大娘示警,你等声伎安在于事,我虽然不为世道普宠,但闲情安守,包庇一二人事还是有余。”
莫大家惴惴相告的,于李潼而言不是什么难度的事情。他如今才誉不低,也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于诗才夺色,如今西京集聚才流,尤以杨炯才名最大,但杨炯却没有这么做,李潼也乐得两安。
至于指使杨炯的人也不难猜测,反正非武即李。如果细算起来,可能一些拥李的唐家老人对他怨念更深。
莫大家所言对李潼虽然帮助不大,但可喜是她这份态度,其人艺名早著,不免游走西京诸权门贵第,这份见识能够帮他厘清西京权门之间那些盘根错节的人情瓜葛。
他方待整理思路,准备询问一些事情,突然门外响起一个娇媚之声“请问河东大王是否仍在?”
房门被打开,李潼先见两名神情尴尬的护卫,在他们身后则站立着一名穿着薄纱衫裙c体态半掩半露,媚态十足的伶人。
那伶人一副刻意的魅惑,房门打开后见房室之中多人,神情不免一僵,忙不迭强笑一声“奴前在别厅案习器舞,知大王招戏才匆匆呈技,情急失礼,请大王恕罪。”
莫大家这会儿神情也有几分尴尬,明眼人谁又看不出这伶人打的什么主意,心里暗骂不识趣,但还是连忙解释道“此奴名玉珠,昨夜方选入樱桃园,未知园中规令,因有失礼”
口中虽向大王解释,眼神过半落在大王席侧那唐娘子身上,那娘子双唇微抿,看不出喜怒,但想来心情不算好。
李潼这会儿也颇觉尴尬,平日往来都是无事,怎么今天就有人近乎敞怀的献媚?他自己倒是无愧,但为小娘子心情计,还是板起脸来冷声道“戏无不可堂演,无需求私,日后园中不要再留此伎。”
那伶人本有忐忑之态,魅意大失,闻言后则更露惶恐,扑拜在地膝行入前并作泣诉“奴真知罪,恳请大王勿逐”
两名护卫俯身去捉女子,那薄纱衫裙手落即裂c更是露出大片嫩白肌肤,伶人身健灵巧c无顾,借势脱开,更直向少王席前扑去,满室都有肉光泛香,就连杨思勖这个太监一时间都眼神一滞。
“大胆!”
唐灵舒见状更是坐不住,怒喝一声侧身翻起,抬腿便抽向那丰腴肉满的伶人
。伶人翻地避开,一手扯下彩缎抹胸,另一手竟然于胸下翻出一柄利刃,挥手直刺席中少王!
砰!
李潼抓起桌上用作茶盘的平脱漆器,直接拍在了扑杀而来的伶人面上,同时有些不满的瞪了举手遮眼的杨思勖一眼你个太监还讲究非礼勿视?
同时他心里也是不免庆幸,回望后翻瘫卧在地c已经一头血水但身材仍然诱人的伶人,如果不是他家小娘子在侧飞醋,r0u&039;se招摇之下,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不会中招。
更多请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