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听了,连忙跪下道:“小姐,这个黄莺是再没有过的。”
玉杉有些不耐烦地道:“赶紧起来,别怄我了,我还不知道你么?你是没有,不过,咱们这里面,有个偷拿变卖的,只怕不是什么新鲜的。咱们前儿刚疑惑采买胭脂水粉和厨房两下,这边就先后出事,怕也是太过巧了。罢了,我也不管是真巧还是假巧了,你们两个,想想有什么人能安排过去,也不用回我,叫他们去求大太太那边,大太太虽不大主事,想来真开口了,南氏也不敢驳。有需要多少银子,叫他们从我这里支,只一样,走马上任之后,不许再出现中饱私囊的事儿了,谁要再出,今儿惊马能撞到一个刘四,来日如何,可就没人知道了。”
黄莺驳道:“姑娘,咱们现在也没多少银子了。”
玉杉道:“你拿两支我的簪子,再拿几件旧衣裳,叫云姑出去当了吧。”
黄莺道:“姑娘,这,不太好吧。”
玉杉笑道:“叫你去你就去。几件旧衣裳旧首饰,能当什么?留下也不一定还想得起穿戴。”
樱桃在一旁也劝道:“小姐,才这么几天,咱们之前的银子就都用了,您就是有再多的,也禁不住这么花呢?”
玉杉道:“一点浮财,不算什么。”
黄莺咕哝道:“这都当衣裳了,还说不算什么呢?”
玉杉道:“咕哝什么呢?有话说出来,我不妨明告诉你们,我早已将我娘留下的嫁妆分与玉兕、玉祥二人了。如今,多花些也不算什么。”
黄莺惊得手上一个不稳,摔了粥碗。
玉杉道:“咱们这府里,有算计我的,也不过就是为了这点子东西罢了,提早给他们分了,都省心。”
黄莺道:“姑娘,黄莺斗胆说句话,可以么?”
玉杉有些不耐烦地道:“说。”
黄莺道:“六小姐知道这个事么?”
玉杉道:“除了你们,便只有南氏知道这件事了。”
黄莺道:“黄莺实在是看不懂您的安排,只是这件事要是叫六小姐知道了,那也就不难推断为什么那个荷包会是六小姐送来的了。”
玉杉长吁一口气,道:“她要为此恨我,也是没法子的事。怪只怪我当时脱口而出,要给玉兕一半。倒叫后面不好半了。只能将令一半给玉祥,算是玉梧的保障,玉鹿到底还小,总可以徐徐图之,她真要是为这个而等不及了,那也不过是个糊涂人,实在是不值得叫我再替她想上半分。”
黄莺道:“好好的,您怎么就把自己的东西给人都分了,您自己怎么办呢?”
玉杉道:“给玉兕一半,是为了换南氏别再算计玉祥,爹他就两个儿子,不能出事,给玉祥一半,是为了怕玉德承了爵位,玉祥的日子过不下去,给了他,他也好,玉梧也好,都好过些。玉鹿,我当时是真的没法子安排了,只能叫她再等等。”
黄莺依旧在问道:“可是,您自己又要怎么办呢?”
玉杉微微一笑,道:“凭我梁玉杉,难道不贴嫁妆,就嫁不出去了么?”
黄莺道:“黄莺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您这样太委屈了。”
玉杉笑道:“不委屈,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财帛动人心’么?他们要,给他们,要是心思不正,守不住的话,早晚还是回到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