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上了辇轿,章瑞英亦跟在一侧,很快便到了坤元宫前。
而这个时候,诸妃在坤元宫前,早已侍立多时。看到玉杉的辇轿到了近前,都跪下恭候。
玉杉缓缓地下了轿,看着一众二十来个妃嫔,道:“让你们久候了,这天也冷,都进来吧。”
玉杉升坐大殿,众妃嫔大礼参拜。
三跪九叩的大礼,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玉杉无聊地看着大殿内的摆设,仙鹤烛台上也披挂着红绸,那样的喜庆吉祥。
上一次来时,她在这大殿内等了许久,那时的大殿,空寂无声,她只能无聊得拿目光数着仙鹤的翎毛。
这一回,被那么多的人簇拥着,恭迎着进来,却依旧时浑无意趣。
玉杉的目光,并没有在仙鹤身上停留太久,便拿眼扫向燕瘦环肥的众人,缓声道:“免礼,赐坐。”她在军中待过,有些骁勇之气,颇有些不怒自威,看得众人有些发怔。
一时众妃坐下。
玉杉方看清众人面容,只是今日,她还没有时间同在座的众人一一认识,只能笼统地道:“本宫入宫之前,一应大小事务都是媛妃主事,往后,便还从媛妃的例。”
众人称“是。”
玉杉又道:“本宫喜静,除却年节,你们也都不必到坤元宫请安。”
众人依旧称“是。”
玉杉继续道:“往常本宫今日刚进坤元宫,这坤元宫的大小那奴婢,本宫还不太熟悉,诸位姐妹也别笑话我,说我这连碗茶水都没给预备。”
众人哄笑一声,方道:“臣妾不敢。”
玉杉笑道:“便是笑了也没什么。罢了,本宫初来,这人也还没认齐,也不多说什么了。今儿,就这个样儿罢,本宫也不多陪了。本宫来时,看诸姐妹在外面等侯,寒天冷地的,这会子想是还没暖过来,大家等暖过来后,再回自己的宫中罢。”
说吧,起身扶了章瑞英的手,到了后面厢房里。
玉杉看着厢房里的陈设,很有几样就是从凝绿轩里搬来的。
玉杉笑道:“真是有心了。”
章瑞英道:“娘娘夸奖了。”
玉杉道:“章姑姑还有什么话要嘱咐玉杉的么?”
章瑞英笑道:“嘱咐不敢当,这几天,太后心里不痛快,皇上心里,也不大痛快。娘娘心里若是有委屈,也别憋在心里,若是信得过奴婢,便同奴婢说说。奴婢不敢保别的,只能保自己一准儿是这耳出,那耳朵冒。”
玉杉笑道:“我没什么委屈的。母后如何待我,皇上如何待我,都是份所当然的事。我亦依礼行事就是了。章姑姑在太后身边当差,很是辛苦,本宫也没什么谢您的。往后若有什么用得上本宫的地方,章姑姑也别忘了本宫。”
章瑞英赔笑道:“有娘娘这句话,便是奴婢的福气了。”
玉杉微微一笑,道:“章姑姑在裕寿宫想是还有差事,本宫也不多留您了,您到了母后面前,也不必替本宫解释什么。日久见人心罢,这会子说多了,反而惹老人家心烦,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章瑞英道:“娘娘想得妥当,娘娘若无别的吩咐奴婢告退了。”
玉杉微笑点头,也不说话。
章瑞英走后,玉杉看了眼屋内侍立的几个宫女,指了一个道:“你去把坤元宫上下奴婢都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