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不知道该如何像一个妻子一样对待皇帝。那一日皇帝离开,到如今也已经将近二十日,每一日,晚膳后,她给彤史之上落了凤印。然后,看几眼书,或是运行一回内息,便睡了。
玉杉低着头,面对皇帝的质问,她无言已对。
皇帝轻叹一声道:“罢了,这也不能全怨你,朕今天留在坤元宫。”
玉杉抿了抿嘴唇,还好,皇帝没有恼怒。
怀中的明玥突然挣扎一下,玉杉的手微微松了一松道:“怎么,是母后抱得太紧了么?”
明玥安静下来。
玉杉抬起头,对皇帝道:“皇上,当着孩子呢。”
又喂了两个孩子吃了些东西,玉杉便命乳母带两个孩子下去午睡去了。
玉杉命郭薇给自己添了饭,一如每一个母亲一般,侍弄好孩子之后,自己囫囵吃上一口。菜肴依旧是那些精美的菜肴,盘子下面有烛火,亦没有变凉。可她不想太过细嚼慢咽,她饿了,她需要尽快的补充体力。至于皇上,皇上应该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就算不能,身边还有那么多人,足矣照顾好他。
这个时候,皇帝差不多已经吃饱,好整以暇地看着只夹着面前几道菜的玉杉。
皇帝一时命江滨给将肴肉挪到玉杉跟前,一时命郭薇替玉杉夹一筷子青瓜。
一时只屋内只剩下皇帝的“这个挪过去”,“叫她尝尝这个。”
玉杉则一直在低着头,吃着饭。
很快,玉杉吃过了饭,皇帝命人将残羹撤了下去。
玉杉抬起头来,看着皇帝道:“皇上,是不是臣妾做错了什么?那日之后,您就再不曾来过坤元宫?”
皇帝听玉杉如此问,自当玉杉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是想念他的。便笑道:“朕不来,你便不知道去么?”
玉杉道:“后宫不敢干政,您的乾元殿,臣妾不敢去。”
皇帝笑道:“她们不能去,可你是皇后呐,你可以去。咱们夫妻敌体,你应该明白。”
玉杉道:“臣妾、臣妾也不知道去了之后,要说些什么,要做些什么,所以,就没有去。”
皇帝一把拉过玉杉,道:“朕教你?”
玉杉从皇帝怀里离开,道:“皇上,现在不是时候,两孩子就在隔壁呢。”
皇帝哈哈一笑,“那到晚上再说。”
漫长的下午,无聊且无趣,一时,皇帝猛然想起一事,道:“今年这时节怪得很,都下了三场雪了,可是屋里却不见冷。”
玉杉道:“下些雪也好,人常说瑞雪兆丰年。”
一旁的江滨道:“皇上,娘娘下了旨,叫烧炭处给各宫各处都加了二百斤炭,乾元宫和裕寿宫加了四百斤。”
皇帝点了点头,道:“梓潼,你怎么不同朕说这些呢?”
玉杉道:“臣妾以为,几千斤炭,臣妾是可以做主的。臣妾没有及时向皇上禀报,是臣妾的不是。”
皇帝道:“朕哪是说这个?朕是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朕,屋子暖和是因为你命人加了炭。这是你的功劳,为什么要等江滨告诉朕?”
玉杉道:“臣妾以为,这是臣妾应尽之责,臣妾以为,替夫君、婆母安排得暖和,是臣妾的本份,不应该说出来,叫您和母后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