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见德弼太后劝,反而讥笑道:“吓到她们?她们可是素来胆大的。”
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吴月容面前,道:“月容,算起来,这宫里,除却德弼太后外,你是与我相识最早的了,我今日与你也不说别的。我只劝你一句,想想你吴家的荣华富贵是从何而来的罢。”
吴月容道:“我吴家的富贵是从何而来,又与太后何异?只不过臣妾当初,不及太后一般谋略,若臣妾当初也像太后一般上战场走了这么一回,到今天,谁又敢说,你我二人不会换个个儿呢?”
玉杉冷笑,一把拉过吴月容,“来、来、来,这个位子,你来坐,我倒看看你能做出什么来?”说着,便将吴月容按在了自己适才所坐的椅子上。
吴月容虽素性有些混不吝,却也还不至胆大至此。是而玉杉方一松手,便起身跪了下来。
玉杉轻骂一声:“偏就是这样敢说不敢做,能成什么事呢?行了,起来罢,叫我哪只眼睛看得上呢?”
吴月容道:“是,臣妾自然是不入娘娘的眼的,娘娘一向眼高于顶,又哪会把臣妾放在眼里,臣妾这便告退,不在此处惹娘娘生气。”
玉杉微笑一声,道:“去罢。王氏留下。”
王太妃与吴月容互看一眼,便都依令而行。
王太妃并未想到玉杉会将她留下,待吴月容离开后,再看玉杉面上也看不出是悲是喜的模样,一时心里害怕,兀自向着二位太后跪了下来。
玉杉破颜而笑,向着正在伺候自己穿衣的郭薇道:“快扶王太妃起来罢,刚才可是吓到她了。”王太妃见玉杉一派喜笑,也不待郭薇搀扶,便站起身来。
玉杉又笑道:“坐,今儿没带明珍过来?”
王太妃道:“天热,臣妾怕明珍受了热,便没叫她跟来,况且,吴姐姐向来有些着三不着两,臣妾怕万一再吓到明珍。”
玉杉笑道:“小孩子是该精细些,不过,也不能太精细了。”
王太妃顺着玉杉的意思,道:“太后说得是。”
玉杉又道:“郭薇,上些点心来。王太妃刚才大概是没用好的样子。”
郭薇便下去取点心。
玉杉也不再与王太妃说些什么,只在椅上闭目养神。
德弼太后轻声道:“我和姐姐都是爱孩子的,你赶明儿若是过来,可以带明珍一块过来。你也知道,我跟姐姐都没有孩子的。”
王太妃道:“娘娘莫要感怀,往后明珍奉二位娘娘为母,自不敢有所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