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天休息够了后,当天夜里,午夜时分,两千多人的“四面楚歌”合唱团,在靠近哥本哈根城墙的弓箭射程外,开始了第一次合唱……
先是妇女们齐声歌唱思念丈夫和情郎的歌曲,在马林的要求下,她们唱得非常凄婉缠绵……
妇女们唱了一段后,老人们接着唱思念儿子的歌曲,深沉而又哀伤……
至于那几百名声音清脆的儿童,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妇女们唱妻子思念丈夫的时候,哭喊着要爸爸……
……
哀婉的歌声,马上惊动了城里的丹麦守军。半夜时分是如此地安静,两千多人的合唱,尽管是用的低沉的声音唱的,但唱的人多了,依然传出去很远很远……
马林打听过,城里一万多丹麦老兵,很多人都结婚生子了,但老家大多都是在乡下。不是在西兰岛上,就是在菲英岛上,或者是日德兰半岛上……
毕竟,这可不是后世的工业时代,城里人较多。现在,是大多数人都居住在乡下,住在城里的才是少数。
所以,这些丹麦老兵在进入哥本哈根防守的时候,家人基本都丢在了乡下老家……
此刻,哀婉的歌声传来,立刻惊动了大多数丹麦士兵——他们再也睡不着了……
而那几百名孩子“要爸爸”的哭喊声,让那些已经结婚生子的丹麦老兵听了,心如刀绞……
他们想到,此刻的丹麦,只剩下哥本哈根城尚未沦陷。但是,其他地方,应该都沦陷了吧……
那么,他们的父母妻儿,如今在下场如何呢?
他们不敢想,因为害怕会是不好的结局……
但是,夜晚的哀歌,让他们不得不想起了乡下家中的父母妻儿。孩子们声声哭喊,让很多当了父亲的丹麦将士,心都碎了……
一些丹麦将士,忍不住哭出声来……
一种悲伤和绝望,在丹麦军营中开始蔓延开来……
至于马林的军营,虽然也听到了那些歌声。但是,那都是用丹麦语唱的,绝大部分将士听不懂啊。所以,大家情绪上没受到太大的影响。不像城里的丹麦军营里,士气已经在猛降了……
第二天白天,那些唱了一晚上悲歌的丹麦妇女、老人和小孩也累了。马林安排给他们吃了面包后,就让他们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半夜,这些睡饱了的丹麦妇女、老人和小孩组成的“四面楚歌”合唱团,又出来唱悲歌了……
就这样,如此反复。丹麦将士们夜里都没睡好,加上被这些悲歌引起的思乡之情,大家精神都很差。
丹麦军官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也没有办法。他们总不能让人对那些丹麦妇孺放箭吧?别说对方在射程之外,就是在射程内,他们也不能下这个命令。因为,这些妇孺里,的确有城里丹麦将士的妻子和孩子。若是真下令射杀这些人,手下士兵肯定会造反的。所以,这事无解,只能让大家半夜尽量捂住耳朵睡觉了。
可是,丹麦将士们又岂会真的无动于衷地捂住耳朵睡觉呢?在思乡之情的引导下,他们总是忍不住去倾听,忍不住去难过……
丹麦将士的士气,一天天地在往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