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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善恶(1 / 2)


【佛经中曾说“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可是在大结局中,那自以为是的善良回给她一个巴掌,痛彻而响亮。】

我于时间的概念在林雪脸上的黑印子洗清时便已经模糊不清起来,上辈子的事情在青楼千篇一律的规律作息训练下,显得悠远而狭长。

无法劝告自己于异世在岁月的彼端驻足。

·

点朱唇,画彩妆,理云鬓,贴花黄。

面前的姑娘面容稚嫩白皙,眸光莹莹,红唇微抿,勾起时脸上泛开了一个酒窝,即使年幼也抵不住一颦一笑透出的芳华,再加上雪白色的抹胸长裙拖地,不似超脱尘世,眼底的善良温柔反给人带来一丝俏皮。

洗去脸上黑印的林雪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等待人的采撷,于我来说,说她是那倾国倾城的画中仙也不为过。

容颜貌美,小丫头自然是受到了最好艺娘的教导训练,她也不含糊进步飞快,似乎接受了这个命运,全身心投入训练,每每接受新艺时都会受到艺娘的赏识,我仿佛看见了当初面对一片旱地执拗地持着耜耕的她,行动与不行动的区别,努力与顺从的差之毫厘。

而我作为一个现代大学生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最先愤怒的人是我,最后抽泣退缩的还是我;劝小丫头正视现实生活的是我,沉溺在林父林母无情狠心的还是我。

本以为她被一个多月前被父母出卖而耿耿于怀,没想到忘得比我还快——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的。

脑子里还是会反反复复重现当时林母厌恶的表情,林父的冷酷自私,可尽管如此,之后林雪的眼角依旧带着温柔,她淡淡地说着自己的身世,语气不卑不亢。本就是流落异乡,偶然遇见被好心收养。

小丫头眉眼弯弯,笑容恬静。

那时间,往昔的爱与恨都化在了这一句话中。原来,从这里走不出去的只有我罢了。

·

日子本该这么平淡地过去。

直到四月份的一天下午,四大花魁之一的南雀被一权贵高调赎出,理所当然地收到了许多女子的红眼。花魁之位空缺了一位,原本在暗地里勾心斗角的女人们显得更加明目张胆的针锋相对。

“你最近要小心一点。”我心情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这种感觉以前也遇到过,比如高中时过马路因这种心情走得慢了些,于是与一辆卡车擦肩而过——像是小昆虫的触须挠着痒,感觉是不靠谱的,却又无法令人忽视。

“为什么啊姐姐,”林雪低头搭理着身上的粉白霓衣上的金色钩子,霓衣上图案繁复,细细观测足以见到绣娘深厚的工艺,“是因为最近要到的花魁选拔,还是因为我救下的那位姐姐?”话落后她转头看向我,一派天真可爱。

花魁选拔为其一,而那位被婆婆强押卖进青楼的女子被林雪救下,不知道要触犯谁的利益,再者便是……

“你太漂亮了。”我低声道。林雪说她被收养我是信的,在青楼养了一个多月,纵然天天练习舞艺,也长了点肉,身材显得愈发匀称,貌美倾城,普通农家哪里会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要是出身权贵宫阁,千娇万宠,及笄后必回寻得一门好亲事,只是现在她身在红尘,身不由己才是常态。

我都看在眼里。艺娘的赏识与看到利益的兴奋,同级艺伎的嫉妒,偶尔遇见男子他们眼中的惊艳与垂涎……偏偏小丫头自己毫无察觉。

林雪不以为意地笑笑,端起了桌上的一个白瓷碗,轻轻打开茶盖:“姐姐们都很好呢。”

我被她的淡然感染,正想提起选拔花魁的事,突然瞥见茶中飘起的几朵红花瓣,心中顿感异样:“这是什么?”

“这个呀,”林雪眉眼弯弯,似乎想到了高兴的事,“这是刚刚梅姐姐送我的芙蓉茶,是她亲手做的,她说有什么……美白的功效?好像还有很多,不过我记不清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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