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和宫内,一身素衣的紫茯苓跪坐在佛像前,心中默默感恩这一生还有幸见到自己亲生儿子一面,十九年了,她日思夜想,时时刻刻不在挂念自己的儿子。
芳笕撞门而入,急慌慌的动静闹的颇大。
“皇后娘娘。”
紫茯苓放下手里的佛珠,挑了挑檀香,“何事慌慌张张?”
芳笕跪在她身边回道:“皇后娘娘,苏家六小姐跑了,奴婢刚刚得到消息,说苏国公府的人正在到处找人呢!”
闻言,皇后挑拣檀香的动作一顿,香灰落了一些掉在外面,“皇上那边可曾说了什么?”
芳笕知道她这些年思儿心切,忙说:“皇上什么都没说,只是派了人去找,王爷回京之事应该没有为此耽搁。”
皇后长吁一口气,“还好。”
“娘娘,王爷是为了这次的婚事回京,若是苏家小姐真的跑了,那这婚事……”
“婚事是小,只要我儿能让我见上一见,我这一生也是无憾了。”
说着,紫茯苓盖上檀香罐子,伸手让芳笕扶她起来,她坐在桌前,轻叹道:“那孩子怕是被我吓跑的。”
“这怎么能怪您呢,您不过是想见见她,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不懂事。”
紫茯苓摇了摇头,一头长发未梳髻,也未带簪,平易近人之下又有着看穿世俗的态度,“她可不是那不懂事之人,别看她年纪小,那孩子聪明着呢。”
“奴婢不懂。”
苏六小姐名声虽大,但她们始终没有见过,谁就知道她是聪明还是傻?
紫茯苓抿了口茶,放下手里的茶盏,轻轻摩挲着杯底儿,“她若是一般人,哪里会拒绝嫁给太子?虽然只是个侧妃,但好歹也是第一个入府的,若是能让太子欢心,将来登上正妃之位也未可知,她这拒绝之举看上去虽然傻了些,可焉知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树大招风。”
太子无德,并非帝王良选,就连她这常年拘禁中宫之人都知晓,她一个从小就被定下的太子妃又岂会不知,挂着一个虚名,最后若是跌下云端,岂不是比死还要惨?
想想她当年的举动,与其说是莽撞,但是在她看来,这孩子可是绝顶的聪明。
——
苏善儿未免流穗被连累,也不想带着个拖油瓶逃跑,大晚上的揣了些银票进行囊,就这么孤身一人翻墙跑了。
苏家的人发现她跑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苏庞德得知这个消息气的差点晕过去。
这小兔崽子在外面多年,竟是连他都骗得,枉他昨日还操心操肺的把府里翻了个遍,口口声声要找到毒害她的人,现在倒好,人都不见了。
审问了流穗,流穗哭的一脸委屈,无论如何都说自己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