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气，赵青鸾想到他穿了好几年，打满补丁的内衫，不争气地抹了一把眼泪。
“你这孩子是被灌了迷魂汤了吗？”赵瑾见她被蒙蔽得厉害，便晓之以理的解释。
“我承认他同我长得是有七成像，但天底下相像之人多了去了。你爹我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如过江之鲫，想像却没有血缘的也不是没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我的儿子呢？”
“我怎么没有……”
赵青鸾正要说才意识到阮青云好多事都只是一些模糊的猜测，哪怕阮母的证言也可能是他们串供之词，若没有真凭实据板上钉钉的依据，他爹是不会信的。
“雁过留痕事实就是事实，证据只是暂时不见了，但不会永远消失。虽然我只掌握了一两点，但迟早有一天我会将所有的证据都摆到您面前。”
“那就等你找到证据那天再说！”赵瑾道。
“好。”赵青鸾咬牙应下，又问，“那么该我问了。”
“凭什么说是我害她早产，这些日子我人虽不常在洛阳，但也不曾到过九华山，何况我人在哪儿封三叔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赵瑾见她执意问个明白，也打算好好教育教育她。
“这件事儿你姨娘本来不打算怪你，三番五次地劝我说算了‘你只是个孩子，对自己娘亲的事情产生些好奇也在所难免。’我承认这要怪我鲜少在你面前提及你娘亲，所以你才会自己去查，你娘不是没什么可说的，是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不能接受你娘离去的事实，所以才不同你提。”
赵青鸾抬手：“您不必替我姨娘说情，有话就直说吧，我到要听听我怎么害她了。”
“你查到客栈后查不到，得知你娘曾将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拨给了你姨娘。你急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便让你姨娘尽快赶回来为你解惑，她忧心你的事，这才急得匆匆赶路，出了意外，难道也和你无关吗？”
赵瑾见她桀骜不驯的样，愈发气赌：“要不是她福大命大，这次还不一定能不能从鬼门关上回来呢。”
赵青鸾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什么？我叫她回来的？我害怕她早产，上个月特地吩咐过，伺候她在九华山平安生产后再回家，结果这会儿我倒成了害她的元凶了？”
“事实当前，你还敢不狡辩？你自己不觉得自己有错吗？”赵瑾严声指责。
“我何错之有？”
“你以为你爹跟你一样，没有证据就会信口胡说吗？”
“烦请爹爹您你把证据拿来。”
赵瑾本意只想训斥她两句，哪料到她死不悔改，这性子确实得好好教教了。
“去叫管家来！”
赵青鸾恨恨不平坐在凳子上，她是绝技都没想到，姨娘居然会将早产的事赖到她头上，真是恶人先告状。
她还没有怀疑当年换子是她，她老人家就坐不住率先出手了。看来当年的事八成和姨娘脱不了关系，不然……她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