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昌瞬间回神,这位是去年刚中的进士,哪能知道曾经的陛下是何样貌。
“穆大人,我一直不能出去,家中情况也不知,想请你帮我个忙如何?不会多麻烦。你是长安王的女婿,我刚巧有个同乡也在长安王府上,希望穆大人替我带封信。若我有不测,让他带给我娘子,也算对我家人有个交代。”
“大人竟有同乡在王府吗?”
穆天河挑眉:“是何名字?”
“他没有大名,我一直称呼他阿三。”
“这名字太过普通,我要如何找到人,他可有特别的记号?”
贾德昌低头思索了一番,无奈摇摇头:“并没有特别的记号。麻烦穆大人去长安王府帮我问一问了。若是能找到最好,不能找到,天命如此,我也不强求。”
穆天河一凛,这是防着他呢!
若他真去了长安王府找问阿三其人,可能是不会找到,但必然给贾德昌当了回传信员。
竟真如任舒所说,长安王府才是真正的背后主使吗!?
这事自然不能藏着,穆天河当即进宫禀明了武德帝。
武德帝敲了敲桌子,让他去长安王府找阿三,若能从各方的举动上判断哪个是阿三就更好了,若不能也无妨。
至于那封信,武德帝自然拆开了,里面没什么内容,真正得是对妻子的嘱托,更多向妻子表达了他预感此行恐有不测的担忧。
武德帝翻来覆去看了看,又让唐泽瞧了一回,没瞧出特别的来,就让人仿造了一封,让穆天河带去了长安王府。
长安王闭门谢客,但穆天河求见的时候依然开了门。
长安王客气得在书房里见了他,等问明来意便将王府管家叫了来。
穆天河问了问管家,府中可有叫阿三的人,本是不抱希望的,没想到竟真的找出一个人来。
此人是个马夫,和贾德昌果然是同乡。
穆天河横看竖看也没看出来有何不同,便将信给了他,而后告辞了。
信转交后两天,贾德昌自尽在了都察院里。
他是用腰带挂在房梁上,悬梁自尽的,尸体下方桌子上放着一份自悔书,言明:赈灾贪墨等事都是他做的,为了怕和靖揭发他,还使计拖了他下水,所贪的银粮部分用于贿赂左相、方伯庸等内阁辅臣,部分用来挥霍,还有一部分藏在了海上。
和靖帮着他一并贿赂了左相等人,左相等人也答应保他。没想到事发后,左相等人没能将人保出去,想来和靖羞愤之下将事情全推到了左相等人身上。
除此外,还承认派人进了刑部杀了东崖城知府,甚至还说出了杀人的是牢里的狱卒,姓名、背景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大理寺、刑部分别验尸后都得出同一个结论,贾德昌是自尽得,并非谋杀。
至于那封信,经翰林院的学究们一个字一个字得比对,发现也是贾德昌的笔迹,绝不是他人代写。
武德帝收到这两条意见,恼火非常。
真是好一个贾德昌!不愧是能在越洲知洲上呆了九年,偷了一半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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