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棠冷晒道：“七少爷，你把放妾书给我吧。将来你和古萱成亲时，我定送上厚礼恭贺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顾秋棠！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放你走的！我和古萱没有任何关系。我一向当她是妹妹…你这样说把我置于何地，也有损她名节！”
顾秋棠胸中一团火在烧，理智的弦死死压着，语气不甚好：“不放？那你是想我如郭瑶瑶一般死在你镇国公府里吗？”
她朝着王昫一步步逼近，厉声质问道：“你知道你姐姐王晞恨不得我死吗？她的夫君因我而被你打，她的嫁妆因我而没，她在南阳王府因我步步维艰。她对我的仇恨比天高，比海深，你知道吗！”
王昫不自禁往后退了。
“你的母亲讨厌我的出身，鄙视我的身份，又因王晞还有你，敌视我，不断打压我、羞辱我，你又知道吗？”
“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死了，你连一句责难郭瑶瑶的话都没有！你无颜面对老太君、你母亲，我，你就能逃避到西北来，完全不顾念我。”
“如今，我终于彻底死心了，只想离开镇国公府，你却说不放我走？王昫！你为何如此对我！”
顾秋棠泪如泉涌，再撑不住，崩溃大哭。
王昫伸着手，停在她头顶村余，心痛得无以复加。
耳边是她凄苦的声音，眼中是她痛哭的画面，半空中的手指张开又收紧，收紧又张开，好一会后收了回去，王昫堵着嗓子眼，艰难道：“好，我放你走。”
他叫了人进来准备笔墨纸砚，站在桌前，颤着手拿起狼毫笔，抬眸看向顾秋棠。
她依旧在哭，那样伤心，那样难过，那样无助，却那样决绝。
王昫抬起头，将眼眶里的眼泪逼了回去，再低头时，提笔写字。
每一个字他都要花费许多力气才能写好。
等最后一个字落下，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
拿起放妾书递给顾秋棠，王昫心口滴血，苦涩道：“你离了镇国公府有何打算？”
“不劳七少爷费心。我自有打算。”
王昫沉默了会，提醒道：“不要就在西北了。郭家不会放过你的。虽然他们不知道真相，但已经将郭瑶瑶的死算到了你头上。你小心…”
“京都最好也不要回去了。若我姐姐真的恨你，没了我的顾忌，她要对付你多的是办法。”
顾秋棠拿到放妾书后，心里也是难过的，但也轻松了，闻言道：“这个不用担心了。长安王反了，南阳王府和长兴王府都不好过，两府之人怕受牵连，都是闭门不出。”
“你何时离开西北？”
王昫留恋得望着顾秋棠。
“事情已了，这两天就走。”
“我对不住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那么多委屈。你恨我吗？”
这四个字王昫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怕听到那个恨字。
“七少爷，我会忘了你，你也忘了我吧。我们不要再见了。”
没有拿到放妾书时，顾秋棠很痛苦；拿到放妾书后，她很难过，这辈子她都不想再遇见王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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