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
她吸了吸鼻子:“不,我什么都没看见!”
欲盖弥彰。
郁淮淡淡的笑了起来:“就是你想的那样。”
小谢猛地抬起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怒火冲了头顶,她咬牙切齿,痛恨道:“你怎么能这样!席老师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强迫她……”
郁淮挑眉:“谁说我强迫她了?”
小谢双眼喷火:“刚刚席老师说希望明年的今天能脱单!那肯定现在就是你强迫她的,不然怎么会这样说,还有她脖子上的吻痕肯定是你趁她睡觉时咬的吧,你怎么能这样!”
郁淮给自己倒了杯水,含笑问:“你觉得……席姝是会任由我摆布的人?”
她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小谢。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既然要共事,免不得发现端倪,不如现在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事情摊在桌子上晒太阳,将来有个什么事儿心里有底。
小谢迟疑了下。
席姝是那种你让我三分我让你三分,睚眦必报的人,除了在叶峰身上栽了跟头迟迟没报复回去外,基本上每个曾欺负过她的人,最后都受到了来自正义的惩罚。
郁淮轻叹:“这不就得了,她跟我,是两厢情愿,不是我挑子一头热。”
小谢松了口气,刚刚是她被这事镇住了一时没回过神,要是席姝不愿意,管她是哪个也强迫不了,既然还同祝一个屋檐,没把郁淮赶走,那说明这事儿,就不是郁淮单方面的。
只是她想不通。
席姝好端端的,怎么就弯了呢?
以前也没见她在这方面比较感兴趣啊。
如影随形的压力好像没了,淮姐在她眼中的洪水猛兽,陡然恢复成温和的大老师,耐心的说着此事跟小谢想的完全不一样,让她别多心。
她愿意留下来了。
郁淮笑着道:“席姝还说你晚上这么晚,一定得留下来,不然跟我生气。”
小谢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淮姐。”
“没事,你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好。”
大年三十,一些地方有种说法,是晚上守夜到凌晨,才能睡。
传说便是有兽类这天,会进村里闹得翻天覆地,搅和鸡犬不宁,所以晚上大家都不睡,守夜等凌晨过了,才陆陆续续的去睡觉。
小谢躺在床上,被子里还有阳光的温暖气息。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撑着身体坐起来靠在枕头上,抓着干燥的头发胡思乱想。
现在席老师跟淮姐在一起了……大老板知道吗?
她要跟大老板说吗?
如果大老板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然后再棒打鸳鸯的。
小谢突然想起席姝早就跟席家断绝关系的事情,还有……郁淮才是席家的亲生女儿,这事闹出来的动静有点大,稍微关注点消息的人都知道,这阴差阳错的,假千金指使着真千金干活,还同在一个工作室,一个当老板,一个当苦哈哈的员工。
缘分大概就是这么神奇,索性闹翻的时候颜面不算太丢人。
事情发生后,郁淮并未重回席家,而是又来到了席姝住的地方,从此待了下来,仿佛真的是想为席姝好好工作,那时她还不知道,原来郁淮,郁淮是喜欢席姝的,所以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仿佛也不在意身世。
小谢纠结半天,最终还是没把大老板的电话打出去。
她一开始,就是从大老板那边派遣过来,拿着大老板给的工资,为小老板服务,现在她的合同已经换成了席姝,大老板也只是从前的称呼,该如何做,她自然是知道的。
不能变成吃里扒外,养不熟的白眼狼。
小谢正准备睡下,又没忍住偷偷起身,假意上厕所,实际在另外一个房间小心翼翼的停留了下,房间里面很安静,安静得不像话,似乎是晚上没有人住在这。
淮姐可真嚣张啊。
小谢恍惚了下,席老师都能拿下来,不知道是该把牛逼打在公屏上,还是把公屏打在牛逼上……
她梦游似的回了房间。
重新坐到床上,窝在被窝里,突然听见了一阵极轻的叫声。
如果不仔细听,那叫声就如虚空中的空气,转耳即逝。
是幻听吧。
小谢眼皮困倦的闭上。
另一个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火热又多情的东西,席姝酒还未醒,被郁淮咬了下耳朵,不情不愿的睁开眼,水雾在眼眶里氤氲着,对不上焦距,没说话。
郁淮浅浅的戳了下她的脸颊:“说好的陪我守夜呢,小骗子。”
席姝看着看着,好像又要合上眼睡觉了。
郁淮狠了狠心,在被子里捏了捏她的腰,又小小的蔓延上去,轻轻一揪,席姝顿时打了个哆嗦,睁眼开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往旁边让了让。
郁淮按住她腰的右侧,让她动不了。
没什么自主意识的席姝挣了两下,挣不开索性放弃,昏昏欲睡,眼皮又搭了下去,郁淮又一揪,她身体颤了颤,慢悠悠的又把眼睛睁开,来来回回好几次,似乎是玩上了瘾,郁淮感觉被揪的那处肯定都红了,就换了一个。
这几天的颠鸾倒凤,她身体异常敏感,随便碰一下都容易发颤,郁淮玩了好一会儿,才见席姝清醒了点,忍无可忍的睁开眼,哆哆嗦嗦一巴掌把她的手拍落:“还睡不睡了。”
“你说陪我守夜。”
郁淮吃疼的吸了口气:“不能放我鸽子吧。”
席姝酒稍微下去了,慢慢回想了下,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一是一二是二,不能混在一起算,“那你也不能这样折腾我不让我睡觉吧。”
郁淮轻轻的笑了起来,凑近了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那你是想让我拿着手机放《好运来》在你耳朵边把你震醒吗?”
席姝:“……”
真是个不省心的女人。
她打了个哈欠,拿起搁在床头柜的手机一看,还有十分钟就到凌晨了。
“守夜守夜。”
她恨恨的从床上爬起来,背枕着枕头,窗帘不知何时拉开了,今晚有明亮的月色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反着悠悠月光。
郁淮靠在她身边,说:“好几年没这样平静了。”
席姝静静的听着。
“我刚毕业那一年,要考公务员,结果没成功,才知道查三代,后来贵人相助,进了圈,带了叶锋后事业起飞,每年这个时候都很忙,但是我每次都会抽一点时间,就算不能这样坐在床上守夜,也算是圆了一个梦吧。”
“传说里的年兽会抢农民伯伯的东西,还会进村里捣乱,家家户户的人找几根木材燃烧着,一边打牌一边嘻嘻哈哈笑着,小朋友拿着各种小玩意在外面玩,我家里还要穷一点,没有那些东西玩,别人家守夜,我家里是不用守的,只有外婆她们会这样,但是隔的太远了,我去不了。”
“我就在被子里,拿着手电筒,看着小闹钟上面的表针,一格格的走,走到凌晨时,会嘀嗒一声……”
“嘀嗒。”
“现在是凌晨零点零三分,祝大家新年快乐。”
郁淮笑了起来,乐不可支的摇着席姝的手:“听见了没有,零点了。”
席姝看着她:“听见了。”
郁淮脸上笑意不减:“新年快乐呀,姝姝。”
席姝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声新年快乐还没说出口,脸色一变往边上偏过头,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新阿嚏,新年阿嚏——”
席姝揉了揉鼻子,再次转过头,耳根有点红了,她眼底盈盈水光,似乎带了点笑意,轻声附在郁淮耳边,像刚刚她咬的那样,摩挲耳垂,嬉笑了声:“新年快乐啊淮淮,”结果她没忍住笑,直接破功了,“哈哈哈哈哈哈。”
郁淮恼羞成怒,反身把她往下一压,把她按在被褥中,挣扎不得,只好讨饶:“对不起淮淮,我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坏坏。”
过了一会儿,笑声又辗转成了低低的喘息,亲吻的水泽声不断响起,似承受不住了,席姝眼泪汪汪又不甘心的骂她:“色|欲熏心,嘶——”
郁淮磨着牙:“我就是色|欲熏心了,你拿我怎么样。”
有一根头发进了席姝的眼睛里,她舔了出来,又一口咬住头发,发梢在脸颊边扫荡,猝然间抬起头时,眼尾薄红,欲念横生,杂糅了狠色与艳丽,竟有种惊心动魄的旖旎。
席姝目不转睛的盯了她一会儿,喃喃道:“你属狗的么,拿出来就行了,还咬……”
郁淮哑声问:“你是没见过真正的狗。”
她伸手,将席姝整个人给环住,拥抱着,下巴轻轻磨了磨对方,浅浅的笑了起来:
“我这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真的狗。”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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