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下来,出乎意料的和谐。
但林有乐知道是齐瑾的功劳,他很厉害,明明要看谱,还会随机应变的用和弦掩盖掉他的跑调和进歌进早了等等各种毛病……
齐瑾却丝毫不居功,只十分惊喜的看他,“你唱歌这么好听还说不会唱?!”
“一点点。”
“发音好标准,是特意学过粤语发音吗?”
“没有,大概是语言天赋吧。”
林有乐难得凡尔赛一次,齐瑾不知怎么的给听笑了。
林有乐看他笑,也不禁想起上辈子在南泽第一堂英语课上丢的脸。
他们初中才开始接触英语,当时的英语老师是外地的、口音特别重,而他又学得特别认真,于是高中课堂上一开口就引得全班哄堂大笑,尽管场面被老师控制下来,但他还是自闭了。
自尊心作祟,他暗自发誓再也不开口念一个英语单词,反正高考不考口语,听得懂听力就行。
可齐瑾知道后,非要教他。
齐瑾才是真正有语言天赋的人,他的外婆精通八国语言,是FTI国际翻译家联盟委员会的会员,齐瑾从小耳濡目染,也能说不少语种,特别是一口英式英语,标准又流利。
教学过程很羞耻……
但好说歹说到底把打算不再开口的他从自闭状态里拉了出来。
不过丢脸都是上辈子的事。
这辈子的林有乐理直气壮的斜睨过去。
齐瑾生生打住了笑,咳嗽一声,说:“厉害,我就唱不了,我觉得粤语歌好难。”
得了,少凡一点。
又不是没听过。
林有乐觉得齐瑾的嗓音才适合唱慢慢的粤语情歌,温柔、低沉,很有故事感,如果这首月半小夜曲让齐瑾自己一个人弹唱,绝对能引来无数追求者。
他就不行。
他还没到变声期,声线没有力度,加上感情反而有硬凹的嫌疑。
尽管那一句“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拥有”,那一句“为何只是失望填密我的空虚,这晚夜没有吻别”唱得他差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真在舞台上,也许只会让人觉得他在无病呻吟在矫情。
毕竟是十五岁。
人生中最单纯最无畏的年纪。
懂什么?
别说现在,他上辈子学的时候也没明白这首歌里的感情有多沉重。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齐瑾说:“就是这首歌有点悲伤……”
“我觉得好听。”
行吧,好听。齐瑾就着刚刚的记忆,弹了小半段林有乐唱错的调,想配合着降一降,但有几个调实在不太好转,他问:“用小提琴伴奏会不会好一点?”
林有乐说:“可我觉得吉他很适合。”
吉他的弦声有点悲伤却短促洒脱,而小提琴总给人绵绵无尽的悠长感,悲伤过于浓郁。
“好。”齐瑾心里有了打算,“那就吉他,我们每天晚自习课来练。”
林有乐答应下来。
林有乐本来的打算是让庄梓俞跟自己一起朗诵。
看看在不改变历史事件时,“结果”会不会发生本质变化。
但齐瑾临门的一脚破坏了他的主意。
不过也好,前两天整个南泽都在传他跟齐瑾不和,肯定给后续留了不少麻烦,现在两人“交朋友”,最好就让那些麻烦“胎死腹中”,但他总不能拿着个大喇叭四处喊吧?
迎新晚会的舞台,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渠道。
更重要的是,跟齐瑾一起,不可能有人敢从中故意使绊子。
齐瑾自己都说了,他是南泽的老大!
虽然这个说法林有乐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听说,但随便想一下都知道合情合理,因为不管是齐瑾的球技、颜值、家世亦或者成绩,都非常出众,这样的“名人”在南泽拥有大量拥趸并不是稀奇的事吧?
自认为合理推测的林有乐后来被狠狠打脸。
他几乎气急败坏。
——你不是老大吗?你的小弟们呢?!
——暂时还没有人有资格当我的小弟。
林有乐听了简直想一拳过去给中二的青年破相的俊脸上再添点颜色。
下午军训结束。
“姐。”齐瑾边打电话边风风火火往校外走,“发给你的几张谱看了没?我标出来的那几个地方都改下一调,有点唱不过来,还有间奏,整体的速度你都帮我看一下。你现在在录音棚是不是?我过去找你。”
钱司机为他打开车门。
齐瑾弯腰进车内,一眼看到了后排上坐着的庄梓俞。
“小鱼。”齐瑾说:“今天不能顺路带你,我要去我姐录音棚那。”
“我也正好要去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