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七凤看了秦朝歌一眼,并没有因为她的打断,而感到不悦。
“孩子降生的时候,泰头寨的合并,也几乎已经完成,霍塔寨成为了合并后的第二当家,那个霸占了姆赤女人的男人,也成为了泰头寨的执法长老,声势一时无二,没有人敢招惹。”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那年的冬天,孩子降生不到两个月,他回来了。”
苗七凤深深吸了口气,眸子里,闪过一道恐惧。
“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在寨子里都做什么了。”
“只知道,在苗疆最盛大的节日,苗年的当天晚上,已经发展到几十万人人口的泰头寨,举寨欢腾,火把,点亮了几十座大山的盛宴上,那个人,在万众瞩目中出现”
“他要求泰头寨,按照寨子里的规矩,处死那个给自己妻子下盅,然后强暴了自己妻子的男人。”
“其实,以姆赤为泰头寨所做的一切,泰头寨应该秉公执法,为他的妻女,讨回一个公道。”
“然而,他们并没有这么做。”
“他们非但没有这么做,还放纵了霍塔寨的人,当众羞辱他和他的妻儿,或许从那一刻开始,伟大的苗族先祖善神便已经放弃了这个氏族,晴朗的夜晚,忽然被乌云笼罩,下起了瓢泼大雨。”
“大雨整整下了五天五夜,冲垮了山路,泰头寨盘踞的百座大山,彻底与世隔绝,直到一个月后,太阳烤干了泥路,从山上冲下来的洪水,也彻底干涸”
“其他寨子的族人才找了进来,泰头寨,这个苗疆数百年来,最大的苗寨,已经人畜皆无。”
“那些尸体被发现在家里,寨子里,还有泰头寨的祭祀台附近,尸身早已经腐烂,在疮口上,爬满了一种大家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黑虫。”
“十几万人,都死了?”
秦朝歌瞪大了眼睛,苗七凤口中的世界,显然对她造成了极大冲击。
“是的,一百三十年前的这场浩劫,对苗疆蛊人的底蕴,造成了极大打击。”
“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四大苗族寨落,没有一个人可以在那场浩劫中存活下来。”
“霍塔寨的十几名长老,全都被吊死在了祭台上,万蛊穿心而死。”
“而包庇他们的原泰头寨土著,也全都经历泰头寨的原始蛊虫,蚂蟥蛊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