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
小太监骄傲地挺直了胸膛，“正是。”
段瑶张大了下巴，侧眸看了一眼宗离，她在此刻竟然有些庆幸宗离双腿不良于行良久，以至于不必承担朝廷中这些赋予宗室子弟的责任。
如果宗离腿没有出现问题，想必是会镇守边境的，那时候宗离在外面拼死拼活，而皇宫中的人却在这里享尽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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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用来雕琢耳饰尚且不舍得的碧玉，竟然就被这样大肆铺在脚下，穷奢至极，就算是段瑶这种来自现代的灵魂都是闻所未闻。
她心情有些沉溺了，段瑶摇了摇手。
“你们先下去吧，我和世子单独在这里走一走。”
太监宫女们悄悄望了一眼，最后还是锤头应诺。
众人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不再上前，段瑶这才垂着眸子，推着宗离往密林深处走。
避开了那边凹凸不平的鹅卵石段瑶，推着宗离走在一旁的青石砖地面上。
确保无人再能听见自己说话宗离问，“可是为皇室穷奢感到不满，难不成瑶瑶是想把这些供人踩踏的碧玉都挖出来？”
“碧玉多生于北方，世子说这一次来上供的王子也是北方的？”
宗离点头，“如今朝廷四周强敌环绕，唯有北方示威依附于朝廷生存，但是近段时间以来北方内乱已经稳定，多半不会再这样年年向朝廷上了。”
段瑶皱眉，“他们那边就算是盛产碧玉，也供不上这样消耗，我乍一眼看过去，这碧玉铺着的鹅卵石小道竟有足足百米，恐怕北方那小国也是近乎掏空国库才供朝廷使用。”
“瑶瑶足不出户，消息竟然这样灵通？”在夜色的遮掩之下，宗离眼中的暗色并没有被段瑶察觉。
“正常的逻辑推理罢了。”段瑶现在一心一意忧虑者朝廷这样的消耗，会将北方那小国逼得弹尽粮绝，狗急跳墙，转而直接投向其他国家的怀抱之中。
她只想在太平盛世享一辈子的清福，可不想在乱世之中生存。
段瑶忧心会不会把那弹丸小国逼得狗急跳墙，以至于压根儿忘了平日里的谨慎。
这一刻，段瑶口中又冒出了那些自己听不懂的词汇，宗离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捏了捏。
“寻常女子只知道绣花跳舞，瑶瑶倒是不同寻常，反而是猜测起这些朝廷事情。”
段瑶这一下也发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连忙挺直了腰板。
“这些东西我也会的，不过是天赋奇绝，所以有更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情上。”
宗离饶有趣味的挑眉，他不过片刻便想通了。
总之，段瑶的身份有异，这是自己早就知道的事情，他喜欢的也不是什么威远侯府的庶女，他喜欢的就是一个段瑶而已。
就算是使尽手段，想要摸清楚段瑶的身份，也不过是为了更能够保护女子罢了。
既然段瑶不准备跟自己坦白，那宗离也就没有强求的意思。
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段瑶刚刚的回答。
“不知道瑶瑶会的是绣花还是跳舞呢？”宗离抬起手指撑着下颌，似笑非笑。
“我……”段瑶这下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