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看他明明很想去的，”杨医生长叹了一口气。
复健治疗要近一个小时，而且不能陪同，除了顾骁坚持留下其余几人就先回去了。
杨医生的话让顾骁有些在意，他总觉得医生说的人就是checkmua，理智上知道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但顾骁还是鬼使神差地留下了，顺便等等陈森，左右不亏。
大厅里的人很少，顾骁在自动贩卖机买了罐咖啡，坐在能看清大门的位置。下午的病人本来就不多，顾骁盯着门口一个都不会错过。
来看病的大都是上了年纪的，顾骁坐了几十分钟只看到一个年龄符合的少年，他身边围了一大家子人，一进来就指挥爸爸去买饮料，妈妈去挂号，奶奶给他拿外套，整个大厅就听见他一个人发号施令。
不会是他，顾骁确定。
顾骁一直坐着悠闲地喝着咖啡，不像一般的病人家属，加上长得又好，往来的小护士都不禁多看他几眼，好奇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距陈森开始复健已经过去四十分钟，顾骁把手机锁屏放回口袋，时间不多了，陈森出来后他就没有理由继续待在医院。
大厅门口突然停下一辆车，这家医院有个规定：除了救护车其他车只能停在外面人需要步行进来。顾骁见保安没有前去劝阻，不禁有些好奇。
很快顾骁就有了答案，只见司机下车后从后备箱中拿出一辆轮椅，然后打开侧门抱下来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隔着些距离顾骁都能看得出他很瘦弱，肤色是常年不见光的苍白，缩在轮椅里，整个人透露着一股病态。
这么小的年纪就坐上了轮椅，在这个专治骨科的医院也不常见，少年一进来便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少年一直低着头，顾骁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似乎说了些什么，司机点头将他推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少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挂断后便示意司机离开。
会是他吗？
还没等顾骁多想，走过来一个老奶奶向他问路，“小伙子啊，你知道T楼怎么走吗？”
“额，”顾骁环顾四周没看到指示T楼的标志，服务台又有人在咨询，便热心道，“我也不清楚，正好那边有地图我带您去看看吧。”
为了方便老年人，地图省略了不少细节，简单明了，顾骁没多久就找到了T楼，虚指着示意老奶奶，“奶奶，T楼在这个位置，您出门右拐一直沿着这个门诊大楼绕到背后就能看到了。”
“谢谢你啊，小伙子。”
“等一下，T楼和这里联通，不用出去。”
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顾骁转头发现是刚刚那个坐轮椅的少年。不知为何，少年看到他的脸时微微睁大了眼睛，顿了几秒才又继续指路。
他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他，顾骁心中判断，是粉丝？
不，顾骁瞬间否定，他察觉到了少年一瞬间的反常，他眼中流露出的不是惊喜而是惊慌，不是一个粉丝会有的神情。
顾骁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种种迹象在脑海里重合。
陶泠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顾骁。
他正等着杨飞，听到边上传来两人的对话。外面挺冷的楼里又很热，他不想老人一冷一热的折腾便自己推着轮椅过去指路。
结果两人一转身，顾骁那张在比赛回放中看过无数次的脸便出现在陶泠面前，不再隔着屏幕，比视频里更加生动。
不要紧，陶泠安慰自己，也就双排了几次，光凭声音他认不出的。
“您沿着这个走廊走到底左转会看到几个电梯，进去后就有标着T楼位置的层数，出来跟着指示走就行了。”
在老奶奶完全弄清路道谢离开后，陶泠立刻双手扶上轮子想走，结果顾骁被按住了轮椅后的扶手，动弹不得。
“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