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菡琢磨了一下，忽然震惊了，“修士，修士还要更能忍痛吗？”
“要不能，那你修炼做什么，锻炼神魂做什么？”柳随云戳戳她的额头。
白菡再次抱住柳随云，“师傅您之前拔除魔气好几年，那是不是像师姐这样……”
那是她出生以前的事情了。
白菡此前光知道师傅受过重伤，但其实没什么概念。这会儿以黎浅浅的惨叫声为背景音，忽然就想象得到了。
然而，白菡的这番自我感动，却只换来了脑瓜崩。
柳随云的额角青筋都要蹦出来了，“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你师傅我能这么叫吗？能吗？”
白菡一脸懵逼的抱住脑袋。
易岿叹了口气，连忙上前解救：真是的，师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傅她最在意形象了。
白嘉泽师徒两个就只当做没听见、没看见。
修为越高、神魂越强，对魔气的抗性就越高，越不容易被魔气浸染。相对的，一旦遭遇了魔气浸染，也就越难拔除，拔除的时候就越痛苦。
柳随云在化神级别，因在魔渊身受重伤而使魔气浸染超过警戒线，遭遇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但她真就是痛死也不可能大声喊痛的类型。
这时候，一个逍遥峰的弟子袖着手，犹犹豫豫的在惨叫背景音中走过来，探头探脑片刻，才对着白嘉泽等人行礼，让柳随云恢复了岁月静好的温柔姿态。
“……洪真人问，能不能请白师妹再凝聚一桶净水，为肖师兄拔除魔气？”
“好像很痛的呀。”白菡提醒。
逍遥峰弟子也露出不忍听闻的表情，但还是道，“可是，狱海试炼就快要开始了。不能快速拔除魔气的话，就赶不上了。”
*
不久后，易岿想，黎浅浅应该是要感谢逍遥峰的。
如果没有那肖业成听起来还要更惨的惨叫声做对比，黎浅浅肯定会被人认为受不了苦。
但有了肖业成……
传扬开来的就是事实了：
双月峰栖云宫柳真人门下的白师妹，是“净魔灵体”（新命名），净化魔气特别厉害！见效快、效果好，但痛得比在魔渊修炼还厉害百倍！
此等描述实在可怕。
因此，虽然太虚宗有不少受到魔气侵扰，需要驱除魔气的修士，但短期内，没有一个跑到栖云宫来要求“长痛不如短痛”的，都宁可定期去涌泉峰复检挨针。
当然，这其实未必是好事。
因为就在肖业成发出惨叫的时候，白菡悄悄的告诉易岿，“不知为啥，有种吃饱的感觉。”
这话简直是天外飞来。
易岿就问，“你回来以后吃了什么？”
“喝了一杯灵蜜。”
一杯灵蜜也就能维持筑基修士的基本需要，当然不会有吃饱的感觉。
但白菡确实是感觉吃饱了，并且连续两天的时间里都维持着这种饱胀的感觉。
哪怕柳随云带她去了三辅峰合开的百味居，点了她一桌最喜欢的灵食，她都吃不下去。
倒是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她的身高又蹿高了一寸。
经过柳随云等人的探查和推断，他们大致判定，白菡使用变异了的道术，消耗基本正常。
但只要这些道术是用来净化高浓度魔气（或者某些毒瘴）的，她的灵体就能从这种净化行为之中获得某种他们还无法分辨的反馈！
换句话说，想要让白菡的灵体真正得到成长，净化高浓度魔气，可能是必须的。
所以……她应该和涌泉峰抢病修？
*
至于白菡的灵体成长了有什么好处？
别的还不好说，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自愈能力得到了极大加强。
那次她在竞育园摔倒，应该是真摔伤了。但在同时，那伤口在几息之内就愈合得只剩一点点红痕了。
白菡并没有修炼锻体功法，走的是纯粹的元神路子。
这种自愈能力是不正常的。
等到净化了黎浅浅等人之后，白菡自己想起这件事来，狠狠心给了自己的胳膊一刀。
结果在下刀的时候，被来访友的白盼儿喊了一声，一时错了力，砍得差点见骨。
防御力有没有增强看不出来，但这样的伤口，却只是让她流了十几滴血，并且在一炷香不到的时间里，就愈合得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白菡就很忧伤：正如她净化魔气，并不能同时减轻别人的痛苦；她的自愈能力得到了加强，可似乎也不能减轻受伤时的痛苦。
这好像就很鸡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