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子同样一仰脖子,一口干了。
喝完之后,将这酒碗翻转过来。
一滴不剩。
“敞亮!”
佟怀信见他终于给了面子,竖起大拇指。
“敬的酒没理由不喝。”
酒的确是好酒入口甘甜,也不烧喉咙。金燕子好久没有喝的这么痛快了,盘腿坐下,就又自顾自抱起那大酒坛子给自己满上一大碗,喝的酣畅淋漓。
随手抓一把花生米,搁在嘴巴里一嚼,嘎嘣脆地香。
“来,喝!”
佟怀信上来两碗就喝猛了,头晕的厉害,酒劲儿上头之后,整张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后续的酒喝在嘴里逐渐没了味道,慢慢地竟然有了甜味。
夏瑜同样席地而坐,一大帮子人酒过三巡,喝高兴了,她才慢悠悠开口。
“你妹妹跟娘,都安顿在我们宁绥城了,一切都好。”
“你说什么?”
一提到娘跟妹妹,金燕子就清醒了不少,微眯着的眼睛瞪圆了,霍地站起来,七摇八晃抓了夏瑜肩头。
夏瑜耍开他手,缓缓起身,从内怀里掏出个不起眼又很独特的铁片小锁。
金燕子震惊之余,急忙从自己脖子里掏出相同的一个铁头的小钥匙,配在一起咔哒一声,果然是能够打开的。
夏瑜自己都惊呆了。
果然是小说剧情啊,那么寸那么巧,被她看到了大力刀把上的特殊小挂件,一问之下是那被救新娘的,再加上之前,同这不怕死不断叫嚣的金燕子近距离对峙,她不敢抬头,只敢一直盯着对方脖子里那明晃晃的挂饰直看,她也只是猜测,谁成想就被她猜对了。
她心底小小的雀跃,自信了很多,感觉这把有戏。
“我娘,我妹妹在哪儿?!”
看这情形,是不会有错了,金燕子激动起来,抓着夏瑜的胳膊就一直不放。
“燕玲没事儿,在夏夫人那儿很安全。”
大力上去一把抓住他拽着夏瑜胳膊不放的手,暗中较劲叫他松手。
金燕子终于松开,面向突然杀出来的大力,讪讪地问。
“燕玲,你认识我妹子燕玲?”
“她过的好吗?刘家的人有没有欺负她?我娘呢,我娘怎么样了?”
“她现下没事,受夏夫人照拂,好得很。”
金燕子缓缓坐下来,有些落寞,又有欣慰,喃喃自语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不想见她吗?”
“她过的并不好,被刘家人卖了配**,还差点被火葬了。”
“你说什么?!”
“狗娘养的!!我要杀了刘宝田!!”
一听到这个消息,金燕子怒火中烧,盛怒之下,砸了手里的酒碗,不管不顾,也不管是何处境,凭着股蛮力要冲出去,可惜被力大如牛的大力,当场按倒,脸贴着地。其余四五十人同时霍地站起。
看守的军士紧张起来,手里的武器蠢蠢欲动,双方剑拔弩张。
“刘宝田,我要把你g日的千刀万剐!”
“刘宝田你等着!!啊!啊!”
金燕子还在声嘶力竭的吼着,完全丧失了理智,也有撒酒疯的成分。
“想报仇?我可以帮你,堂堂正正,让他刘宝田万劫不复。”
“只是,以你现在的身份,我们的立场恐怕不大好帮这个忙。毕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与他人结仇,实在没有必要。”
金燕子还在地上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像一头发怒的野兽。
“想想当年他霸占你亲娘,夺了你家田宅,还冤枉将你扫地出门的痛,只手刃了,会不会太便宜了他?”
“还有燕玲跟你娘,这么多年了,你真以为她们能在刘家待下去,是因为过的好吗?她们在等你,一直在等你,怕你回来找不到她们,才苦苦撑到现在!可是你呢?”
“是不是以为自己在江湖上有了些所谓的名声了,过的还挺逍遥。妹妹跟娘的死活你真的真心管过?”
“够了!”
金燕子沙哑的嗓子里挤出这两个字。
夏瑜的话,无疑是彻底戳破了他原本脆弱的内心。
“呜,唔,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整个人瘫软下来,整张脸完全贴在地上,眼泪鼻涕混在一起。
夏瑜拉上大力一起,叹口气,背过身去,默默站着等。
小橘刘衍也齐齐转身,徐旻也一样,慢慢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转身。
宁绥城内。
牙牙学语的黄毛小儿,被一中年的大婶抱在怀里,哭闹不止。
“闭嘴,闭嘴!再哭你娘就再也回不来了!”
中年大婶听的心烦,罪恶的手直接开始狠狠掐起了孩子大腿。
看这熟练的动作,也是惯犯了。
孩子哭声更大了,嘴里冒着泡泡,小脸哭的通红,喃喃着:“妈妈,妈妈!”
“叫你哭,叫你哭!”
天降正义,一块灰砖猛地出现,正砸在这大婶的后脑勺。
“哎呦,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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