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了眸微微笑着,一时之间竟然高深莫测了起来。
李梦雪有点摸不清她的意思,只得继续道:“你能做出来马桶和毛衣,想必你也不怕别人知道,既然这样,我说出这句话,你为什么不答?”
溪瑶压下心底的思绪,缓缓道:“我为什么就一定要答?”
“我们都是来自异世界的人,应该彼此相互关照,你这个样子难道是觉得自己身份尊贵看不起我?难道才来了几日你就也这样变成了老封建?”
这些李梦雪口中的消息如同炸雷一般。
这个李梦雪是从异世界过来的?!
就是那个高楼林立的世界?
她震惊的无以复加,端起了茶碗,缓缓的喝了一口,过了好一会才理清楚思绪,看着李梦雪道:“你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我会的这些东西都是从古籍上的得来的,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无论如何这种事情都不该叫外人知道。
即便李梦雪或许有更大的价值,她也不该以暴露自己的底牌为代价。
李梦雪气的涨红了面颊,好半响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吗?
为什么这个溪瑶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那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然而不等李梦雪想好下一步该如何是好,溪瑶已经端茶送客了。
丫头把李梦雪请出了屋子,溪瑶坐在贵妃榻上思量了好一会。
风从窗户里吹进来,院外的葡萄架上枝繁叶茂,投下大片的阴凉,窗台上的一株郁金香开的灿烂耀眼。
溪瑶站了起来。
这个事情她该告诉胤禛。
谁知道出去的时候才听得下人道胤禛去了太子的毓庆宫,康熙又为太子换了宫里侍候的人,太子在前头又打又骂。
从前那个温文尔雅饱读诗书的太子殿下,好像早已经随风消逝,如今的这个太子偏执乖张,如同一个暴君。
很多人里面,唯独想起太子溪瑶总替他惋惜,若是晚生几年,他的人生或许能是别样的精彩。
但这些事情她都左右不了。
她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树下,缓缓的喝一杯冰镇的酸梅汁。
王氏又捧来了新做的袜子衣裳,恭顺的站在溪瑶的身侧。
过了年开始胤禛偶尔会叫王氏或者宋氏去前头侍候,阿福常常来打小报告说是夜里并没有用水,听到了她也只是笑笑。
胤禛要是真对她们不闻不问,那么这天底下针对女人的规矩就该把她吃掉了。
如今后宅的局面她对胤禛心存感激。
但也仅此而已。
胤禛回来的时候面上冷冷清清的也看不出什么,还是苏培盛说的:“太子殿下用鞭子抽了三阿哥,辛亏主子过去拦住了,不然三阿哥怕是要破相了!”
溪瑶吃了一惊,忙去看胤禛:“爷没事吧?”
胤禛摆了摆手,瞧见她眼底的担忧,终究露出了一丝笑容,把溪瑶抱在怀里道:“爷无事,你不用担心。”
即使外面有多么糟心的和事情,回到溪瑶这里他也总能卸下一身的疲惫。
溪瑶,真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溪瑶趴在胤禛耳边悄悄说了李梦雪的事情,胤禛似乎也很意外,他顿了顿道:“可也没见她作出什么东西来。”
“爷可真是实在,难道那里的人就能什么都会?那些小姐姐做什么不是在网上查?哪个记在心里了?”
被鄙视的胤禛捏了捏溪瑶的手:“那你管她做什么,爱说什么就去说好了,说不准她是胡邹的呢?”
胤禛这姿态确实是洒脱了些。
反正她只要把消息带到就好。
叫下人传了膳,溪瑶要的清炒虾仁儿凉拌肚丝烩木耳新鲜的莲藕和猪肉做馅包的饺子。
两个人一人一大碗。
胤禛还从没有吃过莲藕做的饺子馅,不想吃进口中脆甜脆甜,口感十分特别,没一会一大碗饺子就下了肚。
太子那里留了饭,胤禛尝了一口就放下了。
他如今的胃口实在是被溪瑶给养刁了,别人那里的饭菜一口都吃不惯。
吃了饭出了一身的汗,又去卫生间冲了冲。
干净卫生又方便。
他从没想过有一日自己的日子会过的这般惬意自在又温暖。
这样想着就抱着溪瑶一起进去洗了个澡。
这都是溪瑶的功劳。
浴缸里一大半的水都被折腾了出来,那种滋味确实从前从没有尝过的。
叫人欲罢不能。
后罩房里王氏还在灯下做着针线,身边丫头春喜颇有几分姿色,忍不住低低道:“您这样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若是能得了主子爷的青睐,生下一儿半女,往后也能有个依靠。”
王氏听的一怔。
生孩子吗?
自从福晋进府爷很少叫她侍候,便是叫到了前面最后也是睡在地上,她瞧着爷偶尔看过来的眼底里清冷的好像千年寒冰一样哪里像是男人在看女人?
到仿佛是在看一本书,一块石头。
那时候她就歇了侍候的心思,一心只巴结福晋。
福晋大度从不为难她们,有什么事情也愿意叫着她们一起,还喜欢给赏赐,这样子其实也挺好的,可她想着,总难免会觉得难过,要是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呢?
她垂下了眼道:“不要乱说!”
春喜低低道:“这宫里压着四福晋的人多了去了,您为什么不走走其他人的门路?便是能在德妃娘娘跟前露个脸也好啊!”
德妃,四阿哥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