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菡嘴角隐隐抽搐,这人还真是……半点亏都不吃呢。
徐丞岫后背猛的一僵,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缓缓转身,朝着那群光不溜秋的玄武军道:“还愣着做什么?将这些……”
“本王说的,是你。”
喻阎渊幽幽的开口,眼眸微眯,眼底似是布满寒意,却看不真切。
徐丞岫憋着一口气,不甘心的挽起袖子,上前去搬那木箱子。
装满古卷的箱子,一个需要两人抬方可,且国子监的藏书阁在后院,距离此地尚有一段距离。徐丞岫虽是武伯侯之子,却是个实打实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这些箱子搬过去,足以要了他的半条命。
可小王爷眼神儿一扫,谁敢说个不字?
一整天的功夫,国子监的弟子下课时,还能看见武伯侯府的小侯爷满脸通红的扛箱子。
日暮四合,钟声响起,师菡从国子监下学回府。而在她离开后,商卿云的书房内,小王爷正握着扇子,懒洋洋的坐在他对面。
姿态虽慵懒,却不见怠慢。
这两人,一人食出了名的纨绔,一人是世人皆称颂的才子,少年才俊,且生的一副好皮囊,不相上下,各有千秋。
商卿云头也不抬,淡淡道:“小王爷今日之举,就不怕得罪武伯侯府?”
朝堂之上,除却景王府外,便属武伯侯府手握重兵。今日徐丞岫带府中家将擅闯国子监纵然不对,可喻阎渊居然让人家搬了一天的箱子!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是武伯侯府不占理,可人家不要面子的吗?
喻阎渊扯起嘴角,轻笑一声,道:“祭酒要是反对,怎么不见你阻拦?”
商卿云动作一顿,掀起眼帘对上喻阎渊的眸子,四目相对,电石火花。
欺负他家阿菡的人,他又怎么会护着?
喻阎渊早已上了国子监的黑名单,诸博士见着他都绕道走。今日国子监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可因着小王爷在此,所以诸位博士该干嘛干嘛去了,对这场闹剧视而不见。
而商卿云,自然不会护着欺负他家阿菡的人。
片刻后,商卿云收回目光,面无表情道:“教书育人在下责无旁贷,小王爷私心之举,在下何必插手?”
私心之举这四个字一出,便已说明一切。
武伯侯府乃是武将世家,与景王府关系亲密。以往景小王爷虽然行为乖张,可却于不经意间自有分寸,今日所为,无非是因为徐丞岫触及了他的底线罢了。
闻言,喻阎渊冷哼一声,正襟危坐道:“今天的事儿,后果我一力承担,绝不会波及旁人,尤其是……师菡。”
提及师菡,商卿云的脸上这才稍微有些许柔色,不过,柔色转瞬即逝,片刻后,他眉头一皱,忽然间挑起眉头,意味深长的看向喻阎渊,道:“小王爷找在下,是为了菡儿?”
“是。”喻阎渊难得正经,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把剑摆在商卿云面前,“祭酒不是早就知道么?“
景小王爷钟情师菡,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商卿云回京之前就已经有所听闻。此时喻阎渊站在他面前,坦然的说出这句不愿波及师菡时,商卿云心头微微一颤,不由得定定的看向他。
他就不怕自己把他逐出国子监?
桌子上的剑一看便是一把古剑,商卿云大概认出,那是景王府的传家宝,不由得问道:“小王爷这是……何意?”
无数朝中名流,有想与帝师府结交的,也有想与师菡缔结姻亲的,说的多时冠冕堂皇,且诚心诚意。可却从未有过一人拿出一把剑来。
他这是想做什么?逼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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