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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第 164 章(1 / 2)


沈壁抬起头来,对着太后浅浅一笑:“太后谬赞,明娘不过是颇有运气罢了,当不得太后夸赞。”在说话的同时,沈壁快速的打量着太后,太后年约六十左右,跟老夫人差不多。

可太后的保养极好,看起来也不过五十左右,满头青银相接的发丝盘做一个圆髻,着点一支清雅的素簪,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令人看起来颇为和善,身着上好的锦缎织就的绣福禄纹衣袍,端坐在上座,浑身散发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凛冽气息。

“坐罢!”太后不说话了,面上的笑意似乎淡了一些,沈壁也不在意,太后已经转过了头,和身边的瓦萨他们说着话,因为隔得甚远,沈壁也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

只是那尔仑不时的向他们这边儿扫来一丝目光,沈壁也装作不在意,大夫人握了握她的手,沈壁微微一笑,对着大夫人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众人在大厅之中,气氛隐约沉重,都只是小心翼翼似得,不一会儿,外面儿突然传来一声呼喊:“皇后娘娘到!荣贵妃、嘉妃、丽妃娘娘到!”

众人皆抬头看去,忙起身相迎:“见过皇后娘娘、荣贵妃、嘉妃、丽妃娘娘。”

“起来罢!”哈哈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众人谢礼。

皇后等人便已经太后见了礼,皇后笑道:“母后,宴会都已经准备好了,请您移步。”

“呵呵,好。”太后起身,对众人道:“诸位,请随哀家移步宴会,一起评赏佳肴罢!”

“是!”太后说罢,便在皇后等人的簇拥下出了大厅,众人一一应是,便跟随着出去了。

沈壁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场罢。

皇后他们在前面儿,一路弯弯绕绕的,终是到了一个园子,园子里,各种亭台水榭,琼楼玉宇,开放的正盛的当值各种花草,路道蜿蜒,两旁皆站着青衣宫婢。

所谓的宴会场地,不过就是一个赏玩的地方,在花园的空地处,摆着长长的矮几,布置精美,铺了桌布,上面摆满了各色瓜果点心。

而在另一边儿,正有一队长长的人群,和他们同一时间到达,沈壁看去,那边儿的人,全都是男人。

沈壁见状,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其他女眷见得这个情况,都不由议论出声,在最前方的太后则是笑道:“好,好,今日各方才子佳人,齐聚一堂,实乃一大幸事,诸位,坐罢。”

说话间,众人都已然落座,沈壁看着对面的男席座,其中竟然连夜长歌都在其中,她看过去的时候,夜长歌也正看着她,眼梢微微挑着,唇角挂着一抹笑,当下好多的小姐们的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

沈壁和他对视,有点儿不自然,正准备转过身,却发现夜长歌的嘴唇微动。

“你等着!”

沈壁微微皱眉看着夜长歌的嘴唇蠕动,说着这句话。

她见状,心里突的一跳,他这又是怎么了?

仔细想想,除了让霖雨拜托他办件事的那次,最近他们之间也没什么交集吧?又是什么地方惹到了他不成?

夜长歌这个人,喜怒无常,沈壁也懒得去想,随即把目光看向上首。

那里,各宫的娘娘太后坐在一起。

嘉妃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笑言道:“现在的这些个年轻人,可真真儿是羡煞我等,想当初,本宫这般大的时候,呵呵……”说到这里,嘉妃不禁住了口,接下来的话不在说出口,在座的也都知道。

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早已经入宫为妃了,没有自由,只知在深宫之中勾心斗角,这些话,可是说不得。

丽妃便笑道:“这一年一年的,姐姐你还不习惯么?何必多说,徒增烦恼罢了。”

荣贵妃看着两人的目光颇为不屑,她侧了侧身,微微隆起的腹部,让人看着不禁觉得低人一等,那可是圣上最宠的荣贵妃,现在又怀了龙种,可是不得了。

她冷哼一声:“两位妹妹,与其羡慕他人,还不若好好儿的保养保养自己,不说如何貌美,可只要风韵犹存,也算是独树一帜了,你们连这都做不到,也难怪对此无动于衷。”她说着,还摸了摸凸起的肚子。

荣贵妃此言一出,嘉妃和丽妃满脸的尴尬,却是不敢回说什么,荣贵妃在之前就嚣张跋扈,可毕竟还是有所收敛,如今怀了孕,说话更是大气了,不管是谁,都能训上两句。

“妹妹此言差矣。”皇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荣贵妃的肚子,眸中一丝嫉恨划过,是刻骨的恶毒,而后轻轻儿的转过脸去,再次回头,已是满脸的笑容。

“这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难不成,是人还能逆了天去?”皇后轻轻儿的说道:“若真是那样,岂不就成了世人口中的狐媚子了吗?”她说着,眸光紧紧地盯着荣贵妃,隐隐意有所指,其他人听见,皆都用袖子挡住嘴,闷笑不已。

荣贵妃却只轻蔑一笑,对于皇后,她现在可不怎么畏惧了,现在不与她计较,等她生下了龙子,是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太后在一旁听着他们这般说,一双眼睛一一扫过众人:“你们可真是,我这老婆子都还在你们前面儿呢,这般说,可让老婆子我如何自处?”

太后这般一说,一旁的安宁见状,目光幽幽一转,抓了太后的手就道:“太后真是切莫多想,您定是长命百岁,看您如今样貌,又有几人能赶得上您的?等到将来,孙女儿都要借着太后的法子了……”一番话,说的在场众人乐不可支。

除了荣贵妃,皇后看着安宁的目光,带着一丝赞赏,她现在也无心争宠了,只盼着两个子女,到时候,任她后宫风云变幻,只要安宁能嫁得好,魏楚阳能稳坐太子之位,她这个皇后,便永远是后宫第一人。

皇后想着,对安宁打了个眼色,安宁见状,心中了然,便又笑道:“太后,今日这么多的才子佳人在此,不妨好生的瞧瞧?”

“是呀!”皇后帮腔:“这如今,各位皇子年纪也到了,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何不趁今日,太后也帮忙物色物色?到时候,也好请皇上做主?”她这话,隐约的带着试探,对于太后,便是皇后,都不敢小觑。

本来这话由安宁开头,是极不妥的,毕竟她是晚辈,又是一个女儿家,可她话也未说明白,只打了个框子,再由皇后这么一说,她的话也就淡了去。

听皇后此言,一边儿的嘉妃还有早就一直跟在太后身边的熹贵妃,心思不由微微一动,嘉妃的七皇子魏颜君,熹贵妃的五皇子魏宸霄,年纪早就已经过了说亲的年纪,可是这说亲一事,上有皇上,还有皇后,他们不提及,他们一个做妃子的,也不好如何。

可经皇后这么一说,那太后来此就简单的多了,说是太后物色物色,若真是看见一个好的了,便是直接请求了太后赐婚,也不是没什么可能的。

当下心中各有心思,也忙开口帮腔说着,两人都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太后笑了笑,沉吟道:“也好,如今人老了,大多的小姐们都不认识了,看着认识认识,老婆子也要混个眼熟,哈哈。”

听着太后这话,众人心里知道,她这是答应了,当下都不由笑了起来。

太后看了看,便道:“既如此,那边先招招丞相府的小姐和忠勇国公府的小姐来瞧瞧吧。”此言一出,众人都不禁一呆,这丞相府和忠勇国公府,渊源可是不小。

而一旁的荣贵妃闻言,一双眼睛似要冒出火来,丞相府,她心里咬牙切齿,关于刘氏和沈音的事,她早已经知道了,特别是那个沈壁!她从忠勇国公府听来的消息,得知刘氏死了,还是死于那个沈壁之手,沈音也失踪了。

她如今在宫里光芒正盛,丞相府这么做,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打了她一巴掌,她心里如何能不恨?

太监得了旨,便下去宣人了,不一会儿,沈壁、沈书颖、沈秀蓉三人便来到了太后他们跟前儿,接着刘缓儿两姐妹也来到了他们跟前儿。

刘缓儿素来便于沈壁不对盘,看见了她,直接冷哼一声就转过了头,刘媛儿则是无奈对她一笑,几人上前,拜见了几位娘娘。

而后边听得皇后笑道:“这一个个儿,水灵灵儿的,真是让人看着就喜欢。”她说着,眸光扫过了沈壁,眸中闪过一丝垂怜,直心道真是可惜了,以前她还曾有过想要魏楚阳娶沈壁为太子妃的想法,可现在看来,却是不合适了。

荣贵妃冷哼一声,道:“我忠勇国公府的人,自是天生丽质的好。”她这话,就是直接把沈壁等人给排除在外了。

刘缓儿更是把头扬的高高的,目光看向沈壁等人,隐带一丝挑衅。

沈壁心里冷笑不已,看着荣贵妃,还真是不知收敛,如此锋芒毕露,早晚都得死尽,她心里暗自思量,面上却是依旧笑的温婉。

众人都只当是没听见她的话,太后眉头一皱,却是不说话,只径自道:“着看着倒是些好的。”而后看向一旁的刘缓儿和刘媛儿,问道:“你们就是忠勇国公府的千金?”

刘缓儿忙扬起笑脸儿:“回太后,正是。”她又指着一旁的刘媛儿:“这是我的姐姐,刘媛儿,我叫刘缓儿太后。”说罢,满脸笑的看着太后。

众人听罢刘缓儿的话,都不由皱了眉头,这般无礼的丫头,竟然会是忠勇国公府的?

皇后更是笑道:“呵呵,看着丫头,伶俐的很。”说着,看了一眼荣贵妃,别有深意道:“真不愧是忠勇国公府出来的闺女呀!”

荣贵妃气的脸色发青,却又不好真说些什么,还没了面子,偏生那刘缓儿是个不识趣儿的,还以为皇后这话是夸奖她,笑的好不开心。

皇后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荣贵妃看的刺眼之极,就好似那是泛着光一样,相比刘缓儿,刘媛儿则是聪明多了,就坐在那里,一直微微垂着头,却又看着颇为端庄的样子,也不说话。

太后又道:“你今年多大了?”

刘缓儿忙道:“回太后,我和姐姐是孪生姐妹,今年都是十五岁。”她总是喜欢抢着刘媛儿的话来说。

至于孪生姐妹这一点儿,沈壁直翻白眼儿,看这样子,你就算是不说,别人也知道的好吗?

而后太后又问了一些话,刘缓儿总是如此,抢着刘媛儿的话说,且还沾沾自得,她以为太后他们这般,是对她极为满意的。可是她却没看见,身后的嘉妃丽妃等人看着,都不由皱眉摇头,一旁的荣贵妃更是一张脸黑的不行。

而后太后又转头问了沈书颖和沈秀蓉一些话,最后脸上带着笑意,看样子,是极为满意的,而至于沈壁,太后看了他好一会儿,就只说了一句好孩子。问了一些话后,太后又道:“你们都是名门望族的千金,平日对各种才艺也多有涉猎,今日,哀家也不拷问你们各自的才艺,只道你们对着京都各大家族以及整个大魏朝,哪些的名门公子有过多的了解?”

沈壁一听,知道这就是最后相中对象的时候了,若是谁说了对谁最为了解的话,怕是就会考虑结亲的事了,当然,沈壁是不必考虑这个的,因为在目前看来,她就已经是妥妥的和亲大漠的人选了。

太后话落,刘缓儿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了,她双眼发亮,道:“回太后,我,我喜欢……不是,我平常都对七皇子颇为了解。”而在她话落,一旁的七皇子魏颜君的母妃嘉妃便不禁皱了眉,让这个刘缓儿娶做她的儿媳妇……

嘉妃想着,这个怕是有点儿困难,刘缓儿还以为会有戏。却是不知道,她刚刚冒出头,就被嘉妃给掐灭了。

而后便是刘媛儿,她语气轻柔,颇为悦耳:“回太后,臣女一般闲来无事,便会看一些明间杂集,还有一些京中消息,其中令臣女最为深感佩服的,便是五皇子,他生性柔和,心地善良,生于贵族,却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当是京都男子典范之一。”

不得不说,刘媛儿,可比刘缓儿要聪明、且博学多了,看他一番话,高低立即见下。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仅把她自己才艺多能,且心地善良,还学识渊博给体现出来,而且她的礼仪更是刘缓儿不能比的。

刘缓儿在太后面前,都是直呼我,而不是刘媛儿的臣女,且他最后一句,明显是吹捧魏宸霄,可是她却是说,他只是典范之一,这样一来,便也不会得罪其他的人,还博得了他人的喜爱。

沈壁对于她如此倒是不惊奇,只是,她没想到,她竟然喜欢魏宸霄。

太后等人对刘媛儿的回答很是满意,而一旁魏宸霄的母妃熹贵妃脸上满意之色更甚,连连点头。

刘缓儿显然是没想到刘媛儿会比她更能得他人喜欢的,气的咬牙切齿,瞪着刘媛儿,刘媛儿就只当是看不见,沈壁不禁摇摇头,刘缓儿这种的,便是能嫁的魏颜君,只怕也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而后太后又问了沈书颖一些话,沈书颖虽然平常在沈壁跟前咋咋呼呼的,可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比较正经的,但是关于太后问的这个问题,她倒还真没注意过,说的太后等人一愣一愣的。

最后众人都不禁大笑,然后又问了沈秀蓉,不出沈壁所料,沈秀蓉委婉的表示了,她的意中人是魏凌风,说起魏凌风,在场的众人的脸色都不禁淡了下去,魏凌风的母妃不过一介宫女,且在生了魏凌风不久后就已经死了,此刻听沈秀蓉如此说,都不过简单的说了几句便作罢。

太后的话问完,正挥手赏赐的时候,沈秀蓉突然“呕”的一声,在场众人都不由看向她,沈秀蓉拼命的忍下了那股想要作呕的劲儿,忙又赔罪:“太后,娘娘,对不起,臣女,臣女今日,今日身子不适,所以……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皱眉,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早知道你身子不适,那你便不该来。”太后这话本是对沈秀蓉好,为她着想,可沈秀蓉却是脸色一变,忙不停的磕着头:“太后恕罪!太后恕罪!臣女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太后看的头疼,忙命人扶起了沈秀蓉,可不料她起身的时候,又差点儿晕倒了,太后等人吓了一跳:“来人,宣太医!”太后转头,对身旁的王公公道。

“嗻!”王公公做了个揖,忙转身就去叫太医去了。

“太后……太后!”一听说要叫大夫,沈秀蓉突然一下就慌了,忙站起身对着太后手舞足蹈,嘴里连连叫道:“臣女谢太后挂心,只是臣女这是因为晕车所致,没什么大事,所以,还请太后收回成命,没得麻烦了太后。”

“真没事?”太后不禁皱眉问了她一句。

“谢太后关心,臣女无碍。”沈秀蓉强自打起精神,垂首恭敬的回道,以证明自己所说的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太后看了她一眼,看见她的确没事的样子,便淡淡的开口吩咐了一句。沈秀蓉她本就不是怎么太在意,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千金小姐罢了,叫太医也不过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现在沈秀蓉自己说不要,那她也懒得麻烦。

太后吩咐了,王公公也就回来了,沈秀蓉见状,不禁松了口气,若真是叫太医来了,那说不定她这事,就保不住了,虽然,她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猜测。

而后又淡淡的说了些话,太后就挥退他们了,沈壁等人退下去的时候,刘缓儿一边儿对着沈壁瞪眼,一边儿又气恼着刘媛儿,觉得她抢了自己的风头。

沈壁对此充耳不闻,而后看了眼沈秀蓉,她脸色苍白,径自行至位子上坐着了,沈壁歪头皱眉,摇摇头不理了。

转过头去,却看见魏宸霄对她招了招手,而后离开。她想了想,看了一眼四周,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沈书颖。

一路往园子外而去,刚刚行至一座假山旁,沈壁的手突然被人抓住,还未来得及开口,就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巴。

“别出声。”一个声音响起,沈壁抬头看去,便见的魏宸霄满脸带笑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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