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有些失落和哀伤,转而走到了郑家祠堂。
结发之妻华梧的灵牌就在这,哪怕当时华老太太百般阻挠,他也执意在这间祠堂里放了华梧的令牌。
“老爷也在啊。”
身后响起郑夫人的声音,郑青回过头去。
郑夫人眼眶微红,手里紧紧攥着帕子,“夫人的忌日快到了,我这几日总是梦见她,她哭着告诉我,可怜的四姑娘被华家人蛊惑,成了眼睛里只有名和利的棋子。”
“大人,四姑娘已经不是四姑娘了,她心安理得做着华府的七姑娘,她……”
郑夫人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对着华梧的灵牌磕头,眼中满是悔意。
“四姑娘执迷不悟,她已经是华家人了,我才和春晓设计害她,这都是怪华老夫人,若是夫人觉得郑家也有错,那就请只责罚我一个人。”
“春晓只是听我的话行事,夫人若要怪罪,请只怪罪我一人!”
郑夫人不住磕头,郑青也跪在一旁。
郑春晓就在不远处看着,轻叹口气,转身离开。
郑家人自是团结一心向着郑家人,哪怕华晏清身上流着郑家人的血,但已经姓了华,跟了华老夫人,心甘情愿嫁了华玉。
这一家人反目成仇,互相伪装陷害也是无可避免的。
只是华梧在天之灵,知道因她身死后事情变成这样,不知心里会作何想法。
……
华玉出征那日,华晏清也起了个大早,迎着冷风站在城门口,和无数将士的亲人目送士兵出征。
华昭泠还是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华亦衡还没有功勋,因而和普通士兵在一起,人有些多,华晏清一时间也没找到她的身影。
“华晏清,华晏清。”
华晏清听着有人叫她不由身形一颤,她今日出门可戴了幕笠,不应该有人认出她来啊。
侧过头一看,是穿着华丽的萧景焕。
这城门底下站着的都是普通百姓,穿着布衣,只有萧景焕一人穿着华丽,锦衣华服都是夸张的颜色,还披了个大皮袄。
“你在这做什么?”
华晏清皱着眉把萧景焕拽到了偏僻处。
“还是这样一幅浮夸的打扮,实在是……”
“这不叫浮夸,因为我怕冷,自然要把最保暖,最好的衣裳给穿出来。”
萧景焕微眯了眼,上下打量着华晏清,“这么多天你都不来,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我的病你可别忘了治啊。”
“你放一百个心,我都治了一半怎么会不治?”顿了顿,华晏清似是想到什么,转而问道:“你是专门来这寻我的?这么一大早?”
“不是啊。”
萧景焕指了指不远处的酌月楼。
“在雅间里看见你了。”
“这么大清早你就去喝酒?”华晏清不由皱眉,“我知道你现在身体好了不少,但还是得顾忌着一点吧,而且我跟你说过,我的那种方法也是我第一次试着治人,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在。”
萧景焕拍了拍华晏清的肩膀,“啧啧啧,这才五六天没见,你怎么一下变得话这么多,浑身上下的气氛都变了。”
“胡说八道。”
“没胡说。”萧景焕笑道:“我是昨晚和朋友商量事情,太晚了就直接睡在那了,这一醒来就看见往这边走,我想着也是,今日是你的未来的夫君出征嘛。”
华晏清也不禁露出一笑,怕被萧景焕抓住笑话,立刻收敛了笑容,“不止有他,还有我的两个哥哥。”
“太冷了,先陪我上去的用早饭吧。”
华晏清起来也没顾得上吃饭,十一月的京城确实冷得不行,倒真的有些饿了。
没有拒绝,跟着萧景焕到了酌月楼三楼的雅间。
看萧景焕上楼梯时候健步如飞的模样,华晏清心里也挺高兴的,毕竟是自己治好的,从前萧景焕一步一咳嗽,脸色时时刻刻都是苍白的,好像随时都要撒手人寰一样。
“父皇还是皇子时受过沈相师的恩惠,所以这么多年给沈相师整个晋唐最好相师的待遇。”
“若是以后我也有这个权利,你也能受此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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