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很强烈的反常感在华晏清心里梗住。
总感觉她的思维定在了一处，哪怕今日萧霁盛用谁的性命或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作为威胁，她都不会动半分离开京城的心思。
为什么她……
多想无益，华晏清把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从脑海里赶了出去，转身迈步离开。
萧霁盛一改方才的坚决，没有选择拦着。
……
又到了约定的日子，华晏清照例去四王府帮萧景焕诊治，这次还多了个熟面孔。
屋里下人都被屏退，只有萧秀秀和萧景焕两个人。
萧景焕自是不用说，萧秀秀那日也已经将她的身份给看破，华晏清便摘下幕笠，以真面目示人。
“还真是你。”萧秀秀忍不住喃喃。
萧景焕没听清，侧过头问道：“怎么了，六妹？看你的样子，是认识华姑娘？”
他还纳闷进出四王府都无比小心的华晏清，怎么现在突然一声不吭的就把幕笠给摘了下来。
看萧景焕的样子，华晏清就知道他肯定毫无防备的认为萧秀秀就是个身世坎坷的可怜帝姬，如若不然，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把她给带过来。
萧秀秀忙收敛了神色，看向华晏清，柔声道：“之前见过一面，没想到医术高超的神医，就是华姑娘本人，多谢华姑娘那日救了我的性命。”
她说着盈盈行了一礼，华晏清也没看着也没避开，就这么结结实实受了六帝姬的礼。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华晏清淡淡道：“六帝姬今日前来，是为了？”
萧秀秀道：“只是为了给华姑娘一点谢礼。”
说着，她拿出一枚藏蓝色的护身符，小心翼翼放在华晏清手里。
“这枚护身符，华姑娘收好，来历可大着呢。”
萧景焕神色如常，想着萧秀秀从前在寺庙那么久，现在身边又跟着一个老姑姑，拿护身符这种东西当谢礼也是正常。
华晏清手指攥紧，目光落在藏蓝色的护身符上，抬眸看着萧秀秀，“真别致，六帝姬从何处寻来的？”
萧秀秀蓦地露出一笑，“倒也不是我亲手做的，有人帮我做了，我这是借花献佛送给了华姑娘。”
“什么意思？”
萧秀秀面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
“华姑娘冰雪聪明，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华晏清指尖微颤，将那枚护身符翻过来一看，另一面上还沾染着血迹，大小，模样，和她腰间挂的一模一样。
她不由想起华玉出征前。
“这个是我今日去丞安寺求来的，一个给你，另一个我拿着。”
是华玉的那枚护身符……
怎么会在萧秀秀手里？
还有她那话里的意思。
“诶。”萧景焕面露不解之色，推了推一直面无表情的华晏清，“你这是怎么了？是不喜欢吗？愣着做什么？”
华晏清忙扯出个笑来，把那枚护身符收进袖子里，“只是我有一枚和这枚非常相似的，方才，方才看愣了。”
萧景焕向来会察言观色，明显是不信的，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看着萧秀秀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防备。
萧秀秀似乎也察觉到萧景焕对她态度的变化，很识趣的不再多留，很快向二人道别离开。
“华姑娘有意瞒着，我自然不会出去乱说，请华姑娘放心。”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她一走，华晏清方才努力维持的体面也再也维持不住，再次拿出那枚护身符细细辨认着，最后面如死灰看着一头雾水的萧景焕。
“这是……”
萧景焕也微变了脸色，“什么意思，你有话说清楚，这护身符是什么来历？”
华晏清深吸口气，眼眶顿时红了一圈，怔怔看着萧景焕，整颗心揪在一起。
“这是华玉的护身符，是华玉贴身带着的护身符，现在却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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