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罗齐姆听得到,他一定会哈哈大笑。
这艘战舰严格说,只有上层甲板和中层甲板才处于阿斯塔特们的光环之下,而下
层甲板则是天使们几乎一生都不会涉足的地方。
在这里,凡人的生活才是一切。
他们的喜悦,他们的痛苦,他们的悲伤,他们的欲望
这一切的一切,在数公里上的上层甲板是绝对体会不到的,那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教堂,一切都笼罩在肃穆的光环中。
当然,并不是说罗齐姆讨厌上层甲板,毕竟他也是爱干净的,每日挣扎求生也不是他想要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偶尔来寻个乐子,用以麻痹自己那因为失败而时常受到折磨的脑子。
“不要,谢谢。”
在他冷冰冰的说完后,悻悻离去的妓女低声骂了一句“公狗”。
罗齐姆反而觉得高兴,毕竟成天跟着那些要么糊弄应付,要么板着脸的仆役有句没句的说话,他倒是希望他们中能有一个敢竖着中指对他说些脏话。
进去之前,他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秘密酒吧的招牌。
这个酒吧名为“燧石”,似乎是因为店主的脾气毕竟火爆,这也是罗齐姆选择在这里喝酒的原因。
因为老板是少数知道他从上层甲板来,但不会对他有什么特别看法的人。
至于其他人,比如说刚才那个婊子,如果她知道她正对一个上层甲板的高级战团仆从不敬,罗齐姆想光拍下她的肩膀,应该都能让她兴奋一周。
“你要什么?”
脚步声暴露了罗齐姆的位置,他依稀看见酒保兼老板背身站在吧台后面,慢慢擦拭着柜子上的酒瓶,不时举起瓶子对着那红色灯管比对,看看里面还剩下多少。
哐当一声。
罗齐姆抓起一旁趴在吧台上睡得像具死尸的酒鬼扔在地板上,然后毫不客气的抢过了对方的高脚凳。
“中杯,满的,郎姆酒。”
“稍等。”
在老板放下擦拭着的啤酒瓶,在柜子上依次找着郎姆酒时,罗齐姆瞟了一眼手表。
还有42分钟,时间还早。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那些帮派分子,他们似乎因为什么事起了争执,要罗齐姆猜肯定是分赃不均。
他真希望他们能干一架,然后就可以顺势把他们一个个收拾掉,这样的话,也许一会就可以不用付酒钱了。
下层甲板的秩序大抵相当于没有,阿斯塔特们不会投来一瞥,战团的凡人辅助军也嫌弃这里,除了分管各个舱室的技术护卫外,这里主要的秩序维持者就是帮派。
某种意义上来说,像星火号这种大型战舰的下层甲板,几乎就是一个小型巢都。
那么巢都特色的本地帮派,自然也少不了。
“你的酒,厨师先生。”
很快,杯子啪的在吧台上一放,正好在罗齐姆眼前。
他拿起杯子,默默抿了一口。
“嗯”
味道不太正,但是够劲,让喉咙有着烧起来的感觉,应该是自酿货。
罗齐姆也懂得酿酒,但在上层甲板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上面密布的传感器很容易暴露他的计划。
一旦有战团仆役被发现跟酒精或者药物有关系,那么就得做好面对战团牧师的准备了。
凡人的牧师尚且足够恐怖,一个黑甲的阿斯塔特牧师。
罗齐姆可不想自己被钉在天鹰架上扣都扣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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