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比较,《山河故人》简直像是晋省公共频道的栏目剧,烂俗且直白。
回不去喽···
三个小时的电影放完,时间已经来到黄昏。
电影节,毕竟是
看重逼格,不可能在现场搞个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再叫上几个当红歌星就着破喇叭来几首流行金曲。
乍一看简陋,细品,那就是庄重。
颁奖的是新任组委会主席皮埃尔·莱斯屈尔,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贾科长上台,对自己的艺术人生进行总结。
只见那个穿着一件黑西装,从农村干部风变成精英土豪风的男人上台,
“一个在卡拉一k厅唱情歌的人令我很伤感,因为我知道当他走出这间歌厅,他再也不会说出一个爱字。
我眼中的中国人不太善于表达感情,尽管内心世界很丰富,但是因为很多原因,不善于表达情感,只有通过流行歌曲才能发泄。这份伤感激发了我,从而创作了电影《站台》。
对我来说,一切纪实的方法都是为了描述我内心体验到的真实世界。我们几乎无法接近真实本身,电影的意义也不是仅仅为了到达真实的层面。
我追求电影中的真实感甚于追求真实,因为我觉得真实感在美学的层面,而真实仅仅停留在社会学的范畴。就像在我的电影中,穿过社会问题的是个人的存在危机,因为终究你是一个导演而非一个社会学家。
我希望借助自己的电影,能够表达对于社会与个人关系的看法:个人要实现现代化,要得到自由c独立和丰富的内心世界。我想用电影去关心普通人,首先要尊重世俗生活。在缓慢的时光流程中,感觉每个平淡生命的喜悦或沉重。
谢谢!”
万年在台下,看着他从主席手中接过那座奖杯,银白色的底座上是金色的马车,一眼看去像是一座小小的金色王冠。
“感谢法国导演协会,感谢法国导演和法国电影给我灵感。这个鼓励很及时,是对我未来的鼓励。这个世界还没改变完,我们要继续为自由独立而努力。谢谢电影,谢谢电影界的同行,我们赶快去拍电影吧,坐着这个金马车去拍吧。”
颁奖礼结束,华语影人聚餐。
得到法国导演协会认可的贾科长显然非常开心,坐席间与众人觥筹交错。
“小贾,你觉得,咱们国内的电影教育进行的怎么样?”
贾科长眯着眼睛,笑道,“您前几年还在带本科生呢,教学什么样,您应该比我清楚。”
“别打马虎眼,电影通俗了,怎么人也这么通俗了,都会说胡话了?”
贾科长笑笑,正色道,“问题挺多,首先,咱们国内的电影教育,细分的太严重,正经导演系的学生出头不多,反倒是我这样二把刀的,在毕业前就被毒打,正好能看到一些细微的东西。
其次,咱们对术的教育不够多,太形而上。讲电影史c讲鉴赏c讲镜头,这些都是道,都是基础。但是咱们没法实际操作,第一是没资源,第二就是对拍摄流程不熟悉。”
“您是说工业化流程?”万年搭茬道。
“嗯,没错。我们的年轻导演非常缺乏实际操作经验,要是真要改,就应该以动手c以实际操作为出发点,声音设计c影视制作,制作里面又分摄影跟导演方向,也有表演班,也有化妆,一定要注重实际操作。”
老贾倒是看得挺明白,“道决定高度,术决定生存。我们这帮人,最被看不起的就是镜头这些东西。你觉得挺好,观众看着无聊,这就是缺少术的结果。谢老师,您在学校办的那个国际学生短片展就很不错,半小时的长度,难度不高,又能练习,很不错的。”
“好,我就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自己说!”谢飞拍拍万年肩膀,转身吃饭去了。
老贾特古怪的看着他,咋地,想请我当老师?
“你,有什么事?”
“您有没有想办个电影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