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陶云逸的身份,他想起了曾经在云谷中师傅说的一句话。那次,师傅与他说让他努力些再努力些,等过些日子就好了。说话的时候也是这般的斩钉截铁坚定无比,他那时候问师傅为什么,师傅说是为他,但是为他什么呢这许多日子以来,他一直没明白到底为他什么,却发现自己偶尔变得不像自己,像是另一个人。
他是最想活的人,哪怕再痛苦再艰难呢,但是他做了什么呢
“我就不一样了,我只为活着。”
“好。”
娇钺应了下来,剔透的眸子对上他审视的目光毫不闪躲,反而是陶云逸再次移开了视线。
吃晚饭一起出门的时候,陶云逸端的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娇钺知道是不对的,师兄向来便是喜爱这些往日不曾见的风景的。侧头去看他,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干干净净的却什么都没有。
路过薛记的时候,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娇钺拉着人排队买吃得,这个时候眸中才荡起浅浅的涟漪。
排队的时候就听一旁的妇人们闲聊天,说是原家的大儿子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昨日大晚上上的竟然坐了马车回来,听人说那一身锦衣华服哦见都没见过的,更别说穿了。身边跟着几个如花似玉的小丫鬟,怪不得看不上之前给介绍的人家呢。
陶云逸转头看过来,目光落在身上,娇钺便不由自主的想解释几分。
“幼时走丢了想必现在找回来了吧。”
“那你呢”
“我吗”
娇钺反手指了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了。”
“哦。”
娇钺等着陶云逸继续问下去,陶云逸却转过头去只盯着前方人的脑袋,娇钺臊眉耷眼的不是很开心。袖子下的手指捻了捻,舌尖舔了舔后槽牙。
薛记的饼确实不错,至少陶云逸少了几分淡泊与冷清。
二人慢悠悠的走去了镇上,一打眼就看到了华丽异常的马车,四角坠着风铃,风吹过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巷头传到巷尾,两个小厮打扮的人守在门口。
娇钺带着陶云逸上树,坐在树杈上晃着腿看戏。
原文岳已经换下了昨日的华服,身上穿的是娇钺曾经见过的原母做给她儿子的长袍,坐在原母对面面带微笑的与人聊天,眼中满满的濡慕与敬爱。两个小丫鬟随侍在侧,一个给原母捏肩,另一个静侍在侧端茶倒水。
“那是他养母指给他的大丫鬟,叫银杏刚过了十六岁生日但为人稳重,在他身边伺候了大概六七年了,听说原本是打算过些时日给把明路过了的。”
娇钺指了指面如银盘的少女,又指了指那个给原母捏肩的小丫头。
“那个是原母前年刚赐给他的小丫头,随着银杏的名儿叫芍药,天漫很受器重。”
陶云逸转过头看了看她,娇钺眼神闪躲为自己辩解。
“我随手掐算出来的,没有一直盯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