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没想到李驵侩居然这么快就把价格给讲下来了,心中对其有些刮目相看同时,也不禁沉吟了一下道:“两千八百钱么?这个价钱还可以!就这样吧!”
李驵侩大喜道:“好,那就这么定了啊!”
……
谈妥了价钱之后,李驵侩便带着张然两人与卖主,一起来到市亭的旗楼,找到市吏中专门负责制发买卖的证券书契的“质人”,详述了此次交易的双方身份,以及谈好的价格。
那位市吏在向双方确认了交易的细节后,也不啰嗦,直接取出两只木犊,用毛笔“唰唰”迅速写下了两份契券,并将其交给李驵侩。
李驵侩双手捧过木犊,低头看了看,而后便取来印泥,蘸了一下,分别在两份木犊上重重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接着李驵侩又将木犊转交到卖主手中,让他也同样在木犊上按下手印。
最后,当两份木犊交到张然手中时,张然不禁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后便发现,这两支小小的木犊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上书道:“元朔二年......驴一头直二千八百...”,上面不但写明了交易的日期,货物的种类,价格以及交易双方的姓名,住址等等,最下面还有两个鲜红的手印,分别是李驵侩,以及那个中年汉子卖主的。
张然一边惊奇于这份书契详尽同时,也不禁学着李驵侩两人的样子,蘸了蘸红色的印泥,在木犊上同样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最后,李驵侩将这两份书契,一份交给张然这个买主,一份交给了中年汉子卖主,并对张然说,如果近期旬日之内张然买的驴出现任何问题,都可以持这份书契来找他,或者直接来市亭请市吏裁断。
......
收好了书契,张然向卖主付了两千八百钱,又向市吏缴纳了二十钱的“手续费”,这才顺利的从卖主手里把驴牵走...
而后,张然又在李驵侩的带领下,以同样的流程,从马市里另外一个驴贩那里,花费了两千六百钱买了一头公驴。并付给了李驵侩一百钱的“中介费”,这才与张山一起,每人牵着一头驴离开了马市。
买好了驴之后,张然又跑了一趟车市,从车市里买了两辆车及相配套的车具,并在车贩子的帮助下,一并套好了驴车。
当张然与张山两人赶着驴车回到张二牛的食肆时,日头开始西斜了。
眼见时候不早了,张然婉拒了张二牛的盛情挽留,带着张山以及三魁等人,赶着驴车出了新丰县城,直奔张里而去。
回去的路上,张然抱起一头已经阉割了的小猪仔,将其翻过来看了看,并对赶车的三魁问道:“三魁,这几头雏彘你是如何弄的?怎么看起来这么蔫儿啊?咱们带回去之后,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然哥儿,你就放心吧!”三魁一边挥舞着鞭子,赶着驴车,一边笑着回答道:“我这可是专门跑了马市一趟,请了最好的煽马者,给咱们的雏彘去了势,保证出不了一点问题。”
说完,三魁又补充一句道:“人家说了,但凡这雏彘因为阉割的原因,出了一点问题,尽管去新丰的马市找他理论,他绝对照价赔偿咱们的雏彘!”
“嗯”听到三魁的话,张然满意的点了点头,顺手将小猪放回笼子里。
说实话,张然对于劁猪这种事情的具体做法是一丁点也不了解,而且由于现在劁猪这种养殖方法还未流行开来,所以很担心因为技术不过关而导致小猪感染或者病死,所以才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