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张启眯着眼睛,颇为玩味的看着张然道:“你在威胁我?”
“可以这么理解!”
张然同样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并且还补充道:“启君,再提醒你一句,这张里田宅逾制的可不只我们一家!”
张启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道:“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我记得你家好像最少也有十几倾地吧?”
张然先是反问了张启一句,忽而冷笑一笑,直言不讳的对张启说道:“启君,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你今天若是按律没收了我家的财物,那么它日休怪别人也依律找上门去!我倒要看看,这么折腾下来,到底是你们的损失大,还是我张然的损失大!”
与张然家这两间茅草屋以及鸡场畜圈相比,张礼一家可以足足有十几倾的田地,而且他家的房屋青砖大瓦,可比张然家的房子显眼多了!
更重要的是,张然记得,若是按照律法规定执行的话,那也只有领秩俸的官吏以及五大夫以上的官爵才可以自由买卖田宅。
张启的父亲张礼虽有爵位在身,而且是比张然这种普通庶民高了整整四级的“不更”,但不更同样属于民爵,最多也就只能拥有田四倾,舍四宅而已。而所谓里正,不过役吏,也算不得官,是以张礼明显也同样不具备自由买卖田宅的资格!
张礼之所以能有不更的高民爵,除了当了二十来年的里正,有些功劳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活的年纪够大,要知道每当有新皇帝继位或者重大事情发生的时候,汉室天子一般都会大赦天下,同时赐民爵,以示恩赐。
张礼五十多岁了,先后历经文,景以及刘彻这三位汉室帝王,这不更爵完全是熬上去的!
至于张启,那就更别说了,与张然一样,只是庶民罢了!同样也是没有啥发言权的那种!
综合上述,以张礼的爵位来看,张礼一家的宅院逾没逾制张然不清楚,但田地肯定明显也存在逾制现象。
所以,张启今日要是敢继续拿《户律》说事,那么张然自然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就是互相伤害么?来啊!谁怕谁啊!
见张然如此有恃无恐,甚至还敢反过来威胁自己,张启就更加摸不准张然的脉了。
尤其是在自家也同样有田宅逾制的情况下,就算张启自己也不免有些投鼠忌器。
张启这番犹疑不定的神态,清清楚楚的被张然几人看在眼里,并且立即就遭到了来自三魁的无情嘲讽,只听三魁哈哈大笑道:“我说张启呀,你刚才不是挺威风的么?怎么一听这火要延烧到自己脑袋上就缩卵了?你莫不是怕了?”
“你要是真的怕了,那赔礼道歉,放心吧,我们是不会嫌弃你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