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儿子也觉得这么做不妥”梁王说到这里小心翼翼朝着大长公主的方向看了眼,声音弱了下去,“那幕僚说镇国王已死可哥哥还活着,救哥哥要紧否则流放之地苦寒,哥哥娇生惯养长大,定然受不住父皇那是儿子的亲哥哥啊是父皇最看重的嫡子儿子不论如何都想救哥哥一命所以才从了”
皇帝紧紧扣着座椅扶手的手缓缓松了些力道,若是为了救信王,皇帝倒是觉得有情可原:“那幕僚人呢”
“回父皇那幕僚同儿臣说,他见过秦德昭之后就离开大都城,可”梁王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害怕的事情,身体抖了抖,“可后来,秦德昭就死了那幕僚也不见了,儿子儿子真的是怕极了”
梁王眼泪鼻涕一起往下往下流,整个人看起来若胆小无能的鼠辈一般。
这般装傻充愣的梁王,无非是想把一切都推倒了信王的头上,专程牵扯上秦德昭更是把如今吕晋正在查的粮草案也推到了信王头上,反倒是将他摘干净了。
“刘焕章又是怎么回事儿”皇帝指着高升和田维军,“这两个总是从你梁王府出来的吧这笔信总该是你写的吧”
“刘焕章在大都城也是信王哥哥府上那个幕僚告诉儿臣的,那幕僚让儿子派人看管住刘焕章,他走之前叮嘱儿子,要在确定那几封信放入镇国王书房之后,命人带刘焕章去敲大理寺的鼓,告镇国王叛国,这样就可以将哥哥从整件事中摘出来了,儿子这才叫高升去看管刘焕章。”
梁王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眼面色阴沉的皇帝,又一脸害怕的低下头去:“原本,儿子是打算等信放入镇国王府上之后,就带着刘焕章来见父皇,再在父皇面前给白家求个情,反正镇国公一家儿郎都已经死了,父皇又一向仁厚定不会要了白家遗孀的命,我我也能救下哥哥。”
“直到今天这几封信被白家四姑娘当众读了出来,儿子知道不能如愿大事化小,只能闹大了才能救下信王哥哥。父皇儿子只是想救哥哥”梁王说着又看向大长公主,哭得十分悲切,像个孩子一般,“姑祖母,白家儿郎已死,人死不能复生,您真的要让我哥哥也赔上一条命吗我们是一家人啊”
皇帝握着座椅扶手的手微微一颤,虽说他这个儿子又蠢又胆小,可到底还是一副赤子心肠,只想救自己的兄长而已,他又有什么可责怪的
大长公主死死抿着唇,半晌才缓缓开口,语音中尽显
老太疲惫:“殿下,皇室之事哪有只论家理的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听殿下刚才的意思,似乎信王同此次粮草之事也有关系”
说到这里,大长公主哽咽哭出声:“我那排行十七的小孙,被敌军剖腹腹中尽是泥土树根,若有粮草何须死的如此惨烈为夺军功强逼白威霆出兵迎战老身尚且能够理解信王欲建功立业之心可自断大军粮草,这是为何难不成这也是为了抢功所以要坑害自家将士”
大长公主抖了抖手中的信:“老身另有不解,殿下信中所书,称刘焕章若不从或意欲以全盘拖出与殿下合作之事要挟,殿下必要刘家全族与刘焕章黄泉相聚刘焕章同殿下合作了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