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我们现在是回客栈休息吗”白锦稚问。
“自然是在百姓间走一走转一转,询问询问普通百姓对朔阳白家的评价,再问问朔阳白氏这些年做了什么好事,让越多人知道我在查问此事越好,最好让那位周县令也知道,那位周县令可是个妙人儿。”白卿言唇角勾起。
朔阳白氏竟然还以为她们白家回来后要仰仗宗族。
那她就让宗族知道,没有了她这位郡主立在朔阳白氏背后,朔阳白氏在这朔阳城到底算什么。
朔阳白氏自行不义,那她此次便借着他们,为祖父和白家洗刷多年来包庇他们的污名,也算是祖父这些年没有白白照顾朔阳白氏了。
周县令得到消息听说镇国郡主与高义县主回宗族后,与族长不欢而散,还摔了杯子,心里就惶惶不安。
随后又得知,镇国郡主与高义县主一行人,弃马步行,竟是沿途在打听这些年舒扬白氏在朔阳做下的那些欺凌百姓之事。
周县令只觉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难不成以前的镇国公,同现在的镇国郡主,都不知道朔阳白氏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情镇国郡主这一次回来是来秋后算账的
周县令急得在书房里团团转。
不多时,又有下人来报,说镇国郡主一行人去了之前被白家族长孙子打死的掌柜家里。
周县令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这果然是回来秋后算账的吧
周县令想到了白岐云,顿时恨得牙痒痒,蹭地站起身要去找白岐云理论,可刚跨出门口,又将腿收了回来。
他现在想的不应该是找白岐云算账,应该是抓紧时间洗清自己才是。
周县令在屋子里转了转,突然脚下步子一顿,高声道:“来人快去让李师爷将这些年替白家遮掩的案子卷宗全都整理出来要快”
周县令喊完之后,又忙绕到书桌之后,将之前他压下来的几张状纸翻找出来。
白卿言随白锦稚在朔阳城走了这么一圈,不少百姓都知道有人在查关于这些年朔阳白家所做下的恶事。
起先百姓还说的犹犹豫豫,后来见白卿言一行人居然去了被白家族长孙子打死的掌柜家里去,还给了那家银子。
百姓们这才义愤填膺,如竹筒倒豆似的将这些年白家在朔阳做下的事情一股脑说了个干净。
白卿言随百姓坐在村头柳树之下,大概也算是听明白了。
朔阳白氏这些年,最开始造孽的就是族长这一脉,随着族长这一脉越来越肆无忌惮,朔阳的白氏旁支,看到族长这一脉仗着白卿言祖父威势,越来越富,胆子大一点儿的就开始有样学样。
后来,便有更多的旁支开始学族长这一脉的作风,也开始为了自家利益欺凌百姓,这便将朔阳白氏的名声败坏了个干干净净。
且百姓们都以为,这是白卿言祖父的纵容默许朔阳白氏的。
她明白,人心极易被富贵诱惑,当原本正直纯良的宗族本家,看到族长可以仗着祖父的威势富满流油,自然也会动摇,也会试探跟着有样学样,见相安无事之后便更加大胆。
朔阳的百姓自然更苦不堪言。
白氏宗族的庄子上,被逼得卖儿卖女的佃户不知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