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愤恨交加,仰天长啸,四周叶舞哗哗,一阵秋风起,遍地起落华。
啸声中又有一道身影冲天而起,自庙内奔出,堪堪扶住花木兰软倒的身躯。
木兰将军此时面上已无血色,喉头一道凄惨的剑痕汩汩涌着鲜血。
她见到来人,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半个音也发不出来,瞳孔一散,委顿在对方怀里。
那人一身灰衣,灰眉无须,目光却格外锐利。
他四下一扫,忽然向着小径来处,一剑刺出。
庆云脚步不停一路冲上峰顶,堪堪跃上最后几级台阶,腿脚也有些发软,猛然察觉劲风拂面,寒光紧随而至。
他听了胡都督的吩咐,自然明白太后安危才是第一要务,于是他不愿多与来人过多纠缠,脚下踩了凌波微步,轻轻一滑,避开迎头一剑,全力向庙门冲去。
灰衣人咦了一声,空中一个翻身,抽剑横斩,依旧是要将庆云留下来。
庆云无奈拔剑,挥剑格挡,却仍无心恋战,借力依旧是向庙门里冲去。
眼见还有几步便到庙门口,忽然看清坐在阶前的木兰将军面色惨白,喉头伤处血已沥
干,暗道一声不好。
他此时也顾不得身后空门大露,忙跃入庙门,大声喝道,
“敌袭敌袭保护太后”
一条黑影堪堪摸到后殿门口,被庆云这么一惊,立刻长身而起跃墙逃走。
灰衣人追着庆云,剑几乎就要刺中后者背心,忽然听见庆云这声喊,又望见那慌忙逃遁的黑影,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忙收了剑,奔向后殿查看冯太后安危。
庆云见方才袭击自己的灰衣人企图直奔后殿,哪里肯依,拔剑便拦。
灰衣人大急,随意拆了几招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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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阳苻承祖,自己人,勤后要紧”
苻承祖这个名字庆云仿佛在哪里听过
哦,大哥曾经提起过,在冯太后诈死后离奇坠崖“死亡”的那名老太监
庆云立刻收剑,但依然警惕地望着对方,生怕是敌人使诈。
苻承祖见他小心,心中暗赞,忙掏出了风月徒的腰牌自证。
庆云一见,立即会意,知道对方也是存了一般心思,于是马上掏出木兰将军赐予自己的牌子。
两人确认过了眼神,这才各自放心。
“庆小友,请帮忙将花将军请进禅房,咱家先去护着太后。”
庆云点头,忙去收拾了花将军的遗骸和佩刀,退入了苻承祖隐入的禅房。
房间里只有苻承祖一人,想来必是还有什么机关暗隔,将冯太后隐蔽其中。
事涉机密,庆云也不多问,只是默默地将花将军小心翼翼地平放在房中。
苻承祖呆呆望了好一阵,终于吐了口气,
“也许,对她也是一种解脱。
终于,她不用再碍于誓言对虫二先生躲躲闪闪了。”
“在彼岸,他们便可以携手了吧。”
庆云期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