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秦崇州看看天色,“时辰不早了,本侯该回军营了。陵修,陛下就劳烦你照料了。”
宋陵修了解秦崇州的脾性,也不多留:“你放心。我对外会说是京陵城的故友来北镜城游玩,不会泄露了陛下的身份。”
“还有虞骋怀。”秦崇州看向宋陵修,“本侯知道你同他关系匪浅,你,本侯相信,他,本侯信不过。”
宋陵修一笑:“你不必多言。我断不会拿陛下的安危开玩笑,此事我谁都不会说,即便是父亲,我也是三缄其口。”
“好。”秦崇州得了宋陵修这话,总算安了心,拍拍宋陵修的肩膀,尔后转身离开。
“毕曦,是我。”宋陵修端着药,敲响了赵承曦的房门。
“进来。”屋内响起赵承曦的声音,哑哑的。
得了赵承曦的允许,宋陵修推门进去,见赵承曦萎靡不振地靠坐在床头,望过来的眼神也少了平日的光彩。
“感觉如何?我听下人说,刚才送来的白粥你也没吃多少。”宋陵修坐在床边,端详着赵承曦的气色。
“兴许是在马车上颠的久了,觉得累的慌,也有点恶心。”赵承曦抚着心口顺气,“想着要吃药,那粥我已经努力喝了。”
宋陵修将药碗递前:“来,药已经不烫了,趁热喝了。”
赵承曦拧着眉,几口饮尽了苦涩难咽的药。
宋陵修见状一笑,不等赵承曦开口,手掌一摊,原来是两颗蜜饯。
赵承曦像见到救命稻草般,急忙把蜜饯塞到嘴里咀嚼,直到口中的蜜意勉强盖过苦涩,才说:“陵修,你是故意的吧,这药也太苦了吧。”
宋陵修早就猜到赵承曦的反应,一边递去手帕让赵承曦擦拭口角,一边道:“我若是故意还会准备
这蜜饯?你这是急怒攻心,内火郁结,又邪风入侵,水土不服,湿热阻滞中焦,黄连是最好的对症之药。”
“原来加了黄连,难怪这么苦。”
“不止是黄连,还加了好几味给你补身子的药材,轮苦味可输不了黄连多少。”眼见着赵承曦的脸越发难看,宋陵修一笑,话锋一转,“不过,等明日我给你做成药丸,你直接和水吞咽便可。”
“那便好那便好。”赵承曦松了口气。
片刻沉默后,赵承曦开口了:“陵修,你的事秦崇州和我说了”
宋陵修眼里的笑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忧色渐深:我本知道此事瞒不住你,却也希望你越慢知道越好。我和你的距离终究是越来越远了
宋陵修的情绪转变终究逃不过赵承曦的眼睛,赵承曦伸手拍拍宋陵修的肩膀劝慰道:“宋夫人的事,你要节哀。此事我也不便多说,不过我绝对支持你的决定,若你不想回去,就安心留在东陵。你放心,我绝不会利用你的身份多做文章。在我眼里,你是宋陵修,是我的朋友,没有别的身份。”
宋陵修淡淡一笑:“好,谢谢你,毕曦。”
“我们不是朋友吗?何必谢来谢去,这般生分。”赵承曦又道,“我如今这在你府上,是不是要和你父亲先打个招呼才好,以表礼数。”
“这你放心,父亲那边我会去说,我就说你是我的朋友,要在这暂住一段时间养病便可,父亲为人随和,不会追问过多,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