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颜婳的同事正要带着颜婳走。
继父猛地挣脱架住他的人,冲了过来——
“不准走!”
扬手就要打颜婳。
颜婳这一年多在外打工,性格多少也有了些改变。
有些清醒的她见继父冲了过来,把同事推开,拿起旁边桌上的酒瓶一砸,酒瓶顿时碎了。
她握着瓶口的碎片,颤抖着举起来。
“小杂种,敢反抗,我打死你!”
“不要!”颜妈妈猛地冲过来抓住颜婳的手,“小婳,不要冲动啊,你”
颜婳挣了挣,没有挣脱,等再要躲避的时候就来不及了,被一巴掌打倒在地。
这次她没有再起来,甚至连动都不动了。
餐厅经理脸色一变,大喝一声:“把他控制起来,报警!”
说完冲过去伸手在颜婳鼻间探了探,感觉到有气息才松了口气。
要是在餐厅出了人命,以后这店也不用开了。
“小婳!”颜妈妈扑到颜婳边上哭喊着。
“放开我!放开我!”继父被人压着不断挣扎。
颜婳同母异父的弟弟跟她继父不愧是父子,拉起一把椅子就要砸向架住他爸爸的人。
被一个人高马大的客人一把摁到地上,才十几岁的他被压得死死的。
颜妈妈见状又扑到这边哭喊厮打壮汉:“你快放开他呀!”
餐厅闹这么大动静已经没人在吃饭了,都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围观。
经理向客人告罪解释了下,表示今天的费用全免,如果不吃了可以随意离开。
又吩咐店员赶紧带颜婳去医院。
颜婳继父还在怒叫:“不准走,我要打死她!你们放开我,这个小杂种偷了家里的钱跑了这么久,还敢反抗,老子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被壮汉压着的少年也在挣扎:“她不是我姐!我没有这样的姐,她就是个杂种!”
颜妈妈在哭,左右为难:“小婳,你为什么要摔瓶子,他可是你爸啊,这多危险啊,呜呜”
不远处围观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喊道:“这都什么人啊,那女孩明明是将玻璃碎片对准自己脖子的”
“真是的,这一家人也太恶心了吧!”
这一场闹哄哄的事故一直到警察的到来才结束。
颜婳继父一家被带走。
颜婳也去了医院,被诊断为脑外伤综合症。
在医院录好了口供,证据确凿,警察告知她的继父将会被拘留,她的医药费也会赔偿,让她安心治疗。
晚上九点多颜婳离开了医院,那时候雪还没停,她就这样冒着大雪回了餐厅。
她是来辞职的。
继父一家已经知道了她的工作地点,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她不想连累他人。
经理一番挽留,但颜婳执意要走。
看着她脸上没有消退的红肿,还有嘴角贴着棉纱的伤口,经理可怜她,便多给了一个月的工资。
也没有提今天的损失什么的,只让她想开点,若是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
离开了餐馆,颜婳漫无目的的走着,最后上了附近一栋写字楼的楼顶。
她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一丝留恋,在今天她妈妈抓住她的手眼中露出恳求之色那一刻,便再也没有了。
“爸,我好想你”
颜婳踩上了楼顶的边缘,眼泪已经让她的视线模糊,干脆闭上了双眼,身子向下一栽,任由飓风冽冽如刀一样刮着面庞
当颜婳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脑子还来不及想什么,就看到一群人在打她。
而她正被一个透明蛋壳包裹住,那些使用各种武器和各种光打她的人,无一例外被蛋壳挡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