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江紫烟把脚上的水擦干净,抱到炕上去,好歹炕上的被子还是干净的。
自家小媳妇怕是早就困了。
果然,上一秒还在和南宫昊说话,转身的功夫,江紫烟便进入了梦乡。
南宫昊又到马车上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和江紫烟分开了躺下。
一遍一遍想着父皇信上的内容,到了西北道,该从哪里下手。
蓟州是皇伯父寿王的封地。
尽管这里天高皇帝远,西北道的赋税并没有短缺过。
如今进了蓟州城,是住到蓟州刺史府上,还是住到皇伯父哪里,亦或住在行营。
父皇在信上给调拨了五万兵马,作为巡按,原本不应带这么多军队,父皇说为了预防万一。
再就是这个戒指,是伤者自己的,还是北疆王把信物交给了此人。
夜深了不曾入眠,看着躺在身侧的小媳妇,真是个有福的,就是天塌下来,该睡还是照睡不误。
半夜,南宫昊起身,来到正屋,坐在凳子上打瞌睡的张铁蛋看到南宫昊,激灵打个冷颤,道:“客官怎么不睡?”
“呃,睡醒了。看看病人醒了没有。”
“我已经帮着换过两次药了,听着呼吸平稳,应该没什么大碍。”
能醒过来就好了。
南宫昊来到病人这里,仔细端详病人,见病人天庭饱满,是个福相,到底在哪里中了毒,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一连串的问题,令南宫昊束手无策,理不出头绪。
……
与此同时,远在蓟州的冀州刺史府里,灯火通明,蓟州刺史程谦,更是坐立不安。
师爷曹湛在一旁看着,两眼随着程谦的走动来回不停的转动。
程谦如磨道里的驴,打着转转,冰冷的眸光冷冷的盯着曹湛。
曹湛又惊又惧又懵逼。
“一群废物,煮熟的鸭子能让他飞了,让本官如何给上面交代。”
程谦终于开了口,却是对着曹湛嘶吼。
前些天,守城的将士抓到一名奸细,细察之下,怀疑是北疆王。
为了邀功,便报了上去,上面命令就地处决。
程谦给疑似北疆王的人按上奸细的罪名,派人拉倒刑场处斩,一大群的人,放跑了赤手空拳的疑犯,上边大怒,命程谦迅速捉拿疑犯。
且朝廷的巡按使就要到了,若是让这名疑犯见到钦差大人,怕是要坏大事。
上面派了人过来监督,抓不到疑犯,也是要掉脑袋的。
程谦觉得自己的脑袋现在就是寄存在脖子上的,没准什么时候就被人收了去。
黑着一张脸,看谁也感觉不顺眼。
“大人,”长史冯其庸闯了进来。
“回禀大人,查清楚了,这次的巡按是楚王殿下携楚王妃。”冯其庸咬牙切齿,脸上的肥肉轻颤。
程谦脸色有些发沉,冷笑道:“庆元帝还真是下血本,战神都派了出来。哈哈哈,本官倒是想见识见识当今战神和当今神医的完美组合。”
“据查,楚王妃还怀着孕,楚王殿下和楚王妃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因着离我们这里最近,被庆元帝抓了差,想必也是走走过场,不会高出什么名堂。”
长史冯其庸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倒了出来。
程谦眸光幽幽一动,冷冷道:“不可轻敌,那楚王殿下十二岁便横扫北高丽联营,功夫不是盖得。”
“功夫再好也是匹夫之勇。想和我们周旋,就得斗智斗勇。”长史大人信心满满,道:“我就不信了,一个胎毛未退的小奶娃,能比我们这些个老古董见多识广?”
“就是那楚王妃,不过是懂些医术,这和权谋没关系。要想江山坐得稳,就得上得了战场,平的了朝堂。”长史捋着额下胡须,趾高气扬,仿佛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的主宰。
程谦对冯其庸的态度非常不满,怒叱道:“别小看了这两口子,能把东瀛人玩于股掌之上,能是普通人?”
“就是那楚王妃,更要警惕。别小看女人,能追随在男人身侧的女子必定会有过人之处。”
“再说了,楚王妃是叶家的外甥女,能得罪当今皇上,也不可以得罪姓叶的那老东西。现今的军队里,有多少叶家军的人,你知道吗?”
小看楚王妃,看来,你这个老家伙真的是过时了。
提起叶家军,冯其庸嚣张的气焰稍微收敛,呐呐道:“下官倒是没想起来,楚王妃和叶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随即,冯其庸叹了口气,不满的嘀咕道:“楚王殿下真是好福气,娶了叶家的外甥女,这不是把整个北晋的军队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上了吗?别的皇子还有什么希望?”
“闭嘴!!!”见冯其庸越扯越远,程谦怒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