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人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丁家办喜宴的那日,我下台后去住处取道具,其实,我没有去住处,而是……而是去了丁家的库房,用赝品瓷器换了嫁妆中的一个真品。”
“小健子看见你了?”苏七回忆了一遍新房所在的院子,库房离新房不远,当时新房中的人大多都去了喜宴那里,所以库房除了落了锁之外,并没有人看守。
南月人的脸色变了变,“是的,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出现在了我返回住处的路上,他倒是没瞧到我手里藏着的东西,当时我将他敷衍了过去,但后来丁家出现案子后,他便以此要挟我给他封口费,否则,他会将那日我去过新房院子的事告诉你们。”
苏七没有打断南月人的话,一直静静地听着,等待她的下文。
南月人似乎有点烦燥,“我昨日与他约好了,在外面碰面,给他银子,因为我怕在客栈里面给他,会让其它人瞧见。”
“你们在哪碰的面?是什么时辰?”
南月人连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道:“原本我们约好的是在未时三刻去盛兴饭馆会面,我给他二十两银子,再请他吃顿饭,但他在饭馆坐下后,还未等我点菜,便拿着银子匆匆走了。”
“走了?”苏七不禁深深地看了南月人一眼,“他当真什么都没有吃就走了?”
南月人点点头,“我没骗你,你大可带我去那家饭馆,让小二认人,他走之后,我自己在那里吃了一碗面,而后再去的药房。”
苏七当即让南月人去把她偷换的东西取了过来,苏七看了几眼,东西上面没有任何擦拭的痕迹,许是放了两天,上面还有一层薄灰,可见这件瓷器上面并没有被沾过血迹。
苏七让祝灵将东西拿去肖家,与肖家嫁妆对比一下,看一下里面被替换掉的那件瓷器,是不是假货。
祝灵带着东西离开。
苏七重新看向南月人,她的情绪越来越烦燥,大概是意识到了她的偷窃行为已经触及到了律法,所以对自己将会面临到的一切有些抗拒,同时,目光也隐隐带了丝恨意。
“你是什么时辰去的库房?”
南月人回想了一会才道:“是酉时五刻。”
“有没有听到过什么动静?”苏七盯着她的眼睛,“你确定自己只进了库房?没有去新房那边偷盗什么东西?”
南月人的瞳孔瞬间放大,“我承认我去库房中做了不应该做的事,但那桩凶杀案当真与我无关,我去的时候什么动静都没听到,拿了东西便走了,哪还敢多在原地逗留?况且,我一个人也拿不下其它的物件,只能换一件小的瓷器离开。”
她要换的这样东西,是嫁妆清单中都会带的,所以她事先便能准备好赝品。
苏七眯了下眼,如果南月人在五刻去库房偷盗东西时,什么动静都没听到过,那么,那个时候,死者究竟是已经中毒变得僵硬了?还是已经被害了?
南月人是从库房所在的院墙跃出去的,与新娘那边的院墙相隔很远,她没发现凶手的动作痕迹,似乎也说得过去。
“你遇上小健子的时候,他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南月人仔细的回想了一遍,“我跃过库房的院墙,在往住处走的时候遇上了他,他冲我迎面走过来,他当时的状态,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