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妃与苏七相处久了，也知道案子要从根源处查的道理。
这些天她身陷恐惧之中，还未曾问过他性子这般多变的原由。
“你别……别生气，我眼下的确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你还记得，你可以告诉我。”
杀心闻言，并未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你为什么都不记得了？”
文王妃不禁有些心虚，她避开他的视线，“我不知道，我我……我就是不记得了。”
杀心坚信她就是苏七的姐姐，在现代为自己牺牲过的那个人。
她软软的说着不记得了的话，让他心底的那丝愠怒消散不见。
“你不记得了不要紧，我帮你慢慢想起来。”
杀心把关于她如何替自己牺牲的事说了一遍，文王妃听得惊诧不已。
她联想起自己曾经梦到过的画面，再加上苏七那一声发自肺腑的‘姐姐’，虽然她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但有关于前世今生之事，她还是听了不少这样唱的戏文。
如此说来，她的前世便是苏七姐姐，与眼前多变的杀心有过纠葛？
那杀心与苏七就是来自于前世，而非现世人，难怪……
她现在才明白，杀心能在短短时间内白手建造这么大的势力组织，是源于他的眼界本就超过了这世的人。
而苏七在验尸查案上的本事，也与这世的人毫不相同。
“你想起来了？”杀心带了丝希翼的看着她的眼睛，孤寂了这么久的他，急需找到一个能与他一起的伴，“以前我没有好好留住你，这辈子，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更不会允许你做出那种自我牺牲的事。”
文王妃理清了心中的头绪，她忍着恐惧，朝杀心摇摇头。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杀心脸上的那些扭曲的欢喜，瞬间变成了阴森的寒意。
但她没有退缩，仍壮着胆子开口，“我当真是记不起来了，你……能不能再与我多说一些？”
杀心的脸色微微好转，“你还想知道什么？”
文王妃想了想，他嘴里提到的复生仪式，在苏七姐姐死之前就开始了，所以，他一直执着于复生仪式，就不仅仅只是因为苏七姐姐。
“能与我说说你做复生仪式的最初原因么？”
杀心宛若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一般，眸光一冷，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能！”
在现代的时候，苏夏也跟他说过同样的一句话，他当时把一切都跟她说了，才导致了后来她的死。
好不容易重来一世，他不会再让苏夏死了，他有能力杀想杀的人，绝不会再让身边在乎的人替他牺牲。
文王妃吓得闭紧了嘴，可转念一想，若错过这个机会问清楚杀心的过往，日后可能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不与我说这些，我怎么可能会记得起来？”
话音落下，她硬着头皮看他，“你不是希望我记起来么？那你只能将以前与我说过的话，原原本本的再说一遍。”
杀心微怔，好一会才开口，“你真的要听？”
文王妃坚定的点点头，“我与你一样，也想记起那些忘了的事，所以，你别犹豫了，全都告诉我吧。”
杀心收回替她捂脸的手帕，望着上面星星点点的血，沉默着。
文王妃刚想再催他一句，却见他忽然站起身，将手里的手帕用力掷出去，“记不起来便记不起来了，只要我还没忘就够了！”
等到复生仪式成功，他就可以做成一切，到时候，她想知道什么，他都能毫无顾虑的告诉她。